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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换你微笑(10)



周富微笑,“我不与别人的男友谈话。”

“你也是我的朋友。”

“不敢当。”

“我知道此刻女性都不喜欢我。”

周富忍不住笑,“季方,你还有什么遗憾?”

“很多人以为我贪图少女美色。”

周富劝说:“那有什么不对,连我都想亲吻王绢樱桃般肉唇。”

“是王绢的自然放纵,毫无抑制的自由叫我着迷。”

这倒也是真的。

“她讲粗话时像个水手,想什么说什么,‘季方,我要你……’她叫我震撼,她的奔放,叫我觉得我多年被锁在牢笼,也是释放的时候了。”

周富静静聆听。

“她同你创造的小说角色一模一样。”

周富吓一跳,愣住。

“我们读原著时都不信有那样的少女,直至王绢出现试戏,导演吩咐过后,她扑到我身上呵痒,我浑身酥软,任她摆布,这才入戏,在那一刻,导演与我都知道她是妖精。”

周富不出声。

他们都来找她坦白,为什么?

难道都被内疚压得透不过气来。

“这就是命运了,得到这角色的是我,不是大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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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富轻轻问:“你认真?”

“不由我,她手上有十个新剧本正在考虑。”

“啊。”

他愿意看着她呵别人的痒处吗?

“你呢?”

“我感激大新与你给我这机会。”

“我否认我表示过什么。”

季方但笑不语。

周富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腮边,“季方你是美男子。”

他大胆握住原著人的手吻一下,“我们都因你创造的角色活转。”

“那有你说得那么好。”

“大新说,那女子,她怎么想得出如此细节:叫少女每次亲热,身上都佩戴属于男主角的一件衣饰:手表、领带、袜子、背心……我们都觉震荡。”

周富双耳发烫,离开他一点。

“角色本属大至,可是他女友瞒住他恳求经理人不要给他演出,我们都是老朋友……”

周富抬起脸,“她阻他演出?”

“是,这件事终于给大至知晓,他搬了出来。”

“谁告诉他?”

“消息总会传开。”

“呵。”

“知道的人却不多,他们都以为大至稍有出息即要换身边女人。”

周富不出声。

“这不是第一次,甄虹总是自私,想把大至留在身边,不让他发展。”

“为什么把这事告诉我?”

“我不想你憎恨大至,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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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忘记。”

“大至说他从来没骂过女人。”

“我真荣幸。”

“周富,幸亏你不多话,否则谁也说不过你。”

周富微微笑。

“女人大抵不知道,做男人也不容易。”

“做男人也辛苦?哈哈哈哈。”

他气馁,“王绢反应同你一模一样。”

“我俩的确十分爱笑。”

“这次,王绢回去继续工作,我回澳洲探望家人。”

“你会离婚吗?”

季方没有回答。

他们永远不会离婚。

“大儿中学毕业,我得帮他找大学,他希望到伦敦帝国学院念物理。”

“小王绢可知道此事?”

“大新找来乔正之演那年轻人角色,乔本在加洲拍荷里活影片,听到大新呼召,连忙赶返报到,大新魅力,可见一斑。”

“啊,乔正之。”

“你也知道这个演员。”

“怎么说,炙手可烫。”

“他演她丈夫,名正言顺有许多亲热戏,我不想耽在一旁。”

“你们都是演员。”

“我们也会妒忌。”

“《微笑》其实并不是一个色情戏。”

“但导演非常好色,他去到极限,他把王绢全身打上粉红色妆,喝至双颊红通通,大眼水汪汪,文森说,王绢快成为大新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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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小绢?”

季方不禁笑,“富你真糊涂。”

“大新喜欢你季方。”

“他最欣赏乔正之。”

“季方,将来王绢还有许多类似演出,你若不能接受,恐怕会有龃龉。”

季方不出声。

“或许我担心过度,季方,你是成年人,你知道怎么做。”

这时有电话找季方,季方对周富说:“是文森催王绢回去。”

文森要与周富说话:“叫他们分开走,无论如何,两人不可一起乘同一架飞机,上千记者在等他们落网。”

“文森我不是你助手。”

“帮帮忙。”

季方不悦,“我一早明白。”

第二天早上,他俩在微雨中离开小旅舍。

王绢依依不舍,“富姐----”千言万语,不能开口。

连周富都觉得她越来越像故事里的人。

他们与周富拥抱。

琼斯太太说:“周小姐,你介绍那么多客人到这里,我付旅行社佣金,你也----”

周富连忙说:“都是你应得的。”

华真找旗下写作人。

“新作开始没有?”

“我已决定退休。”

“瞎说,赶快收拾行李回来。”

周富这时刚巧站窗前,无意中抬头,“哎呀,水仙花绽放!”

只见山坡上满满开着嫩黄色水仙,起码千万朵,轻轻摇曳,像是朝周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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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富带着电话奔出,拍摄给华真观赏。

华真叹气说:“给多你两天。”

周富不问而取,骑着别家的自行车往水仙花田,一路在小径赏花,她忽然心平气和,她轻轻说:“大左,我想我已经不再怪你,多谢你给我一段好时光,但花开花必谢,我不应抱怨。”

她在溪边,坐到花丛,一直到太阳升至半空,水仙花瓣忽然都轻轻闭上,花蕾朝地,呵,生命如此短暂。

周富乘车回去,小店东主准备好热可可等她,“妹妹回家去了?”他好奇。

周富回旅舍,沐浴更衣。

听到红胸知更鸟叫,她穿着运动衣到小露台观景,树枝上已有新叶。

她轻轻吟:“每到春来,惆怅还似旧。”

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叫:“富,富。”

她以为听错,客人已全部离去,还有谁会叫她?

她四周围看一下,没有人。

“富,我在这里。”

周富怔住,隔壁房间同式小露台上,站着一个人,他手持一束乳白色玫瑰花,对牢周富微笑,等周富看到他了,他无奈地把浓眉弹两下,递上花束。

露台与露台隔着四尺光景,两人如同一时伸长手臂可以碰到。

俞大至找上门来了。

像有吸引力一般,周富探身过去。

她轻轻说:“大至,We are too old for this。”

“No we are not。”

他把花递给她,她接过。

“我在剑桥外景,记得吗,徐志摩与康桥。”

周富把上身探近,运动衣往上缩,露出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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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至伸出手轻轻抚她手臂,她浑身麻酥起疙瘩,大至的手指碰到她嘴唇,他的唇够不到,他示意她退后。

他纵身踏上栏杆,一只手攀住檐蓬,另一臂平衡身子,他长腿跨过那四尺距离,搭到她那边栏杆,凌空十多尺,摔下也该折断一条腿。

但是他轻巧地飞檐走壁似落在周富这一边。

他说:“看到你真好。”

“大至。”

他抱紧她,把脸贴到她额角,忽然哽咽。

“咦,“周富低声问:“你怎么了?”

“你为何回心转意?”

“我以为你会高兴。”

“文森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连夜驾车前来。”

“文森一千次出卖我。”

他把她头发拢到耳后,“为什么不再推开我?”

她用手臂圈住他的腰身。

是因为陈葱告诉她,他已经出来了,还有,季方同她说,他离开女友,不是为着见异思迁。

可是周富只是说:“我累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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