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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海豚的女孩(都会爱情系列)(11)



「真的是你?」小蝶惊喜。

翁信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刚刚搬到附近住,叮当好像害了感冒,我带它来看医生,在门口看到你

的名牌,没想到真的是你,我以为你还在日本。」

「是今年中回来的。」

波斯猫叮当好像认得翁信良,慵懒地躺在他的手肘上。

「它认得你。」

叮当是翁信良离开香港时送给小蝶的,叮当本来是他的病猫,患上皮肤病,

被主人遗弃,翁信良悉心把它医好。小蝶爱上一个机师,那一夜,翁信良抱着叮

当送给她,向她凄然道别。没想到她还一直把它留在身边。

「它害了感冒。」

「我看看。」翁信良替叮当检查:「我要替它打一支针。」

站在一旁的朱宁协助翁信良把叮当按在手术床上,从翁信良和胡小蝶的表情

看来,她大概猜到他们的关系。

「费用多少?」

「不用了。」翁信良抱着叮当玩耍,这只猫本来是他的。

「谢谢你。」

翁信良看着小蝶离去,勾起了许多往事,他曾经深深爱着这个女人,后来给

缇缇取代了,缇缇可以打败他生命中所有女人,因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下班的时候,翁信良接到胡小蝶的电话:「有空一起喝茶吗?」

「好。」他不想冷漠地拒绝她。

他们相约在北角一间酒店的咖啡室见面,胡小蝶抽着烟在等他,她从前是不

抽烟的。

「你来了?」胡小蝶弹了两下烟灰,手势纯熟。

「你这几年好吗?」小蝶问他。女人对于曾经被她抛弃的男人,往往有一种

上帝的怜悯。

「还好。」

「你的畏高症有没有好转?

「依然故我。」翁信良笑说。

「我跟那个飞机师分手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翁信良有点意外:「你们当时是很要好的。」

胡小蝶苦笑:「跟你一起五年,渐渐失去激情,突然碰到另一个男人,他疯

狂地追求我,我以为那才是我久违了的爱情。」

翁信良无言。

「他妒嫉心重,占有欲强,最后竟然辞掉工作,留在香港,天天要跟我在一

起,我受不了。」

「他又回去做飞机师了?」

胡小蝶摇头:「他没有再做飞机师。」

「哦。」

「你有没有交上女朋友?」

「我现在跟一个女孩子住在一起。」

小蝶的眼神里流露一种失望,她连忙狠狠地抽一口烟,呼出一团烟雾,让翁

信良看不到她脸上的失望。翁信良还是看到,毕竟这是他爱过的女人,她如何掩

饰,也骗不到他。

「我现在一个人住,你有空来探我。」

翁信良回到家里,沈鱼热情地抱着他。

「你身上有烟味。」沈鱼说。

「噢,是吗?今天有一位客人抽烟抽得很凶。」翁信良掩饰真相。

「是骆驼牌?」

「好像是的。」翁信良故作平静,「你怎么知道是骆驼牌?」

「我曾经认识一个男人,他是抽骆驼牌的。你的客人也是男人?」

「嗯。」

「抽骆驼牌的多半是男人,很少女人会抽这么浓的香烟。」

翁信良也不打算去纠正她,女人对于男朋友的旧情人总是很敏感。胡小蝶抽

那么浓的烟,她一定很不快乐。

沈鱼把翁信良的外衣挂在阳台上吹风,那股骆驼牌香烟的味道她依然没有忘

记,他是她的初恋情人。她邂逅他时,觉得他抽烟的姿态很迷人,他拿火柴点了

一根烟,然后放在两片唇之间,深情地啜吸一下,徐徐呼出烟圈,好像跟一根烟

恋爱。

三天之后,胡小蝶又抱着波斯猫来求诊。

「它有什么病?」

「感冒。」小蝶说。

翁信良检查叮当的口腔,它看来健康活泼:「它不会有感冒。」

「是我感冒。」胡小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对不起。」

翁信良递上纸巾给她。

「你要去看医生。」翁信良叮嘱她。

「吃治猫狗感冒的药也可以吧?」

「我拿一些给你。」翁信良去配药处拿来一包药丸。

「真的是治猫狗感冒的药?」小蝶有点害怕。

「是人吃的。」翁信良失笑,「如果没有好转,便应该去看医生。」

「也许连医生也找不到医我的药。」小蝶苦笑,离开诊所,她的背影很凄凉



胡小蝶从前不是这样的,她活泼开朗,以为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令女

人老去的,是男人和爱情。

下班的时候,翁信良打电话给胡小蝶,她令他不放心。

胡小蝶在梦中醒来。

「吵醒你?」

「没关系。」

「你好点了吗?」

「好像好了点,你在什么地方?」

「诊所。」

「陪我吃饭好吗?我是病人,迁就我一次可以吗?」

「好吧。」

「我等你。」小蝶雀跃地挂了电话。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我约了马乐。」翁信良在电话里告诉沈鱼。在与

胡小蝶重逢后,他第二次向沈鱼说慌。

叮当跳到翁信良身上,嗅了一会,又跳到地上。胡小蝶也嗅嗅翁信良的衣服



「你身上有狗的气味,难怪叮当跑开,你有养狗吗?」

「是的。」

「什么狗?」

「松狮。」

「你买的。」

「是一位已逝世的朋友的。」翁信良难过地说。

「你从前不养狗的,只喜欢猫。」

「人会变的。」

「你晚上不回家吃饭,你女朋友会不会生气?」

翁信良只是微笑。小蝶看着翁信良微笑,突然有些哽咽,她老了,翁信良却

没有老,他依然长得俊俏,笑容依然迷人,当初她为什么会突然不爱他呢?她自

己也不知道。

胡小蝶点了一根骆驼牌香烟。

「这只牌子的香烟焦油含量是最高的,不要抽太多。」翁信良说。

「已经不能不抽了。」胡小蝶笑着说。

「那么改抽另外一只牌子吧。」

「爱上一种味道,是不容易改变的。即使因为贪求新鲜,去试另一种味道,

始终还是觉得原来那种味道最好,最适合自己。」胡小蝶望着翁信良,好像对他

暗示。

「你女朋友是干什么的?」

「她是海豚训练员。」

「好特别的工作。」

「你们一起很久了?」

「只是这几个月的事。」

「如果我早点跟你重逢便好了。」

翁信良回避胡小蝶的温柔说:「那时我刚准备结婚。」

「跟另一个人?」

翁信良点头。

「那为什么?」

「她死了。」翁信良哀伤地说。

「你一定很爱她。」胡小蝶心里妒忌,她天真地以为翁信良一直怀念的人是

她。

胡小蝶又燃点了一根骆驼牌香烟。

「抽烟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不。」

「你认为抽烟很坏吗?尤其是抽烟的女人。」

「你抽烟的姿态很迷人,真的。」

「我以前就不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们都年轻,不了解爱情。」

「你是否仍然恨我?」胡小蝶把烟蒂挤熄在烟灰碟上,她的指甲碰到了烟灰



翁信良摇头。

「因为你已经不爱我?」

「只是爱情和伤痛都会败给岁月。」翁信良说。

胡小蝶点了一根香烟,走到雷射唱机前,播放音乐。

「陪我跳舞好吗?」她把香烟放在烟灰碟上,拉着翁信良跳舞。

胡小蝶伏在翁信良的肩膊上,他们曾经有美好的日子,翁信良抱着胡小蝶,

许多年后,他再次触碰她的身体,曲线依旧美好,她的长发还是那么柔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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