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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么……」威廉又喝了一口酒后才慢吞吞地放下酒杯,转向梅蒂,眼眸下垂隐藏住其中的嘲讽之色。「今天的梅蒂小姐是否心情够好到愿意答允我的求婚呢?」
梅蒂端庄地颔首。「我很愿意应允大公的求婚,在一项必要条件之下。」
水晶般的银光倏转幽暗。「哦?我能请问是什么条件呢?」
「由于我父亲预备提供阿奎丹公国所有领地作为我的嫁妆,所以我认为我有资格要求与我的丈夫一同治理领地。」
威廉轻轻挑起双眉。「抱歉,恐怕我不太能理解,麻烦梅蒂小姐说简单一点好吗?」
「当然。」梅蒂微笑,很有自信地。「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求威廉大公同意我们婚后可以一起统治你所有的领地,包括英格兰。」
「妳要和我一起统治我所有领地,包括英格兰?」威廉眉毛挑得更高。「如果我不同意呢?」
「如果威廉大公不同意我的条件,这件婚事就此作罢,对不对,父亲?」
阿奎丹大公状似很无奈地两手一摊。「很抱歉,威廉,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舍不得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既然她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
威廉眼色深沉,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请问梅蒂小姐所谓的一起统治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你决定的所有命令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成立,除此之外,无论我生育与否,将来若是你先我而逝,我将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的王位,你的领地,全都由我来继承。」
威廉沉默片刻,忽而转向阿奎丹大公。
「大公也同意除非我答应梅蒂小姐的条件,否则这件婚事就此作罢?」
「我说过,我无法拒绝她。」
父女两人都很有自信,没有人能够拒绝如此吸引人的诱饵,仅靠一桩婚姻就可以得到一个大公国领地,而且在威廉专心治理英格兰领土期间,还有阿奎丹大公为他捍卫法兰西的诺曼底领土。
即使将来很可能要由梅蒂来继承女王之位,但在梅蒂之后,王位仍会交回威廉的子女手上,对威廉而言,这样应该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差别才对。
昕以他们很有信心威廉必定会非常爽快的答应,全然没有一丝半毫被拒绝的准备,以至于当他们听到威廉的回答时,错愕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吧!那这件婚事只好就此作罢。」威廉果然很爽快--爽快的终结这桩婚事,紧接着,他又转身对所有宾客大声宣布,「各位都听见了,这是梅蒂小姐的条件,很遗憾我无法同意,所以这件婚事只好到此为止,我和梅蒂小姐的婚约即刻取消!」
然后,在梅蒂父女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宣布宴会结束,命令侍从们护送各位大领主回房休息,自己也随之告退离开,独独留下那一对目瞪口呆的父女俩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观。
到底是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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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熟悉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时,南丝瞪住门板不知所措,殷德刚刚才离开,此刻她实在不想再开门。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听殷德说,威廉向梅蒂锲而不舍地求婚求了六年,没想到不过吃顿晚饭而已,三言两语就解除了婚约,真是因为梅蒂的条件太苛吗?还是……
不、不、不,她不能想太多,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怎能再三心二意……
天哪!她自己又在想什么?
谁说她三心二意了?她迟早都要回去的,只不过因为不得已的缘故而一再延迟,绝不是她不想回去,绝对不是!
门敲得更用力,南丝不觉咽了口唾沫。
不是才怪!
管他是什么该死的理由,她早就可以撇开一切走人了,但她就是……就是……舍不得离开……
现在,几乎整扇门都在震动了,南丝不禁后退了一大步。
见鬼,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发誓这回非要离开不可,为什么他偏偏要做这种让她迟疑不定的事呢?
「够了!」她失声尖叫,因为门外的人真的在撞门了。「我开!我开!」
门打开,威廉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进入房内,她关上门,迟疑一下,回身,他站在壁炉前,双手抆腰,银色的眼回旋着风暴。
「刚刚为什么不开门?」
南丝走到窗边,与他隔着一段距离相对,觉得这样比较「安全」。
「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和梅蒂小姐取消婚约?你不是追求她六年了吗?为何能如此轻易放弃,是她的条件太苛刻?你可以跟她讨价还价呀!」她故意粗声粗气地反质问他,以为他会向她解释一大堆有的没有的,然后她就可以再次武装起坚强的意志,让自己能够毫不留恋的离去。
没想到他只简单回她一句话。
「我已经有妳了。」
霎时间,她的心又融化成一摊奶油,所有的武装俱成泡影,连话也说不出来。
「但……但……」
没有其它多余的解释,他缓缓走向她,瞳眸里闪耀着永远无法餍足的饥渴。
现在,她的人也融化了,融化成一团面团,渴望他来揉搓。「我……我可没有什么高贵的身分背景……」
他有力的双臂坚定的环住她,将她压向他肿胀的欲望。
可恶,她的决定也融化了……不,蒸发了!「也……也没有任何嫁妆……」
他的吻非常温柔又亲昵,慵懒从容但充满了占有欲,「我已经有妳了。」他又一次重复,坚决地。
哦!该死,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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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条件太苛刻!」阿奎丹大公非常坚决地如此认定。
梅蒂无语,她不这么认为。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女人?」莉娜插进来一嘴。
「不可能!」阿奎丹大公斩钉截铁地否决这种可笑的论调。「情妇是情妇,妻子是妻子,情妇可以挑随便任何一个女人,但妻子必须慎重其事,精挑细选,威廉是个聪明人,他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否则不仅会被人耻笑,他的士兵和子民也不可
能效忠一个婊子女主人……
「更何况威廉追求了妳六年,表示他认定妳才是最适合他的妻子人选,妳的美貌,妳的聪慧、妳的高贵血统,还有妳的嫁妆,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的,所以原因一定在于妳的条件太苛了。」
梅蒂又思索片刻,终于接受这个理由,因为她也想不出其它原因。
「但那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明白、我明白,倘若妳身为男人,或许会比威廉早一步成为英格兰王,」阿奎丹大公温声安抚道。「但妳是女人,让男人为妳打天下是唯一可行的路,所以妳最好暂时忍耐,否则什么也得不到。」
「父亲的意思是?」
「很简单,妳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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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
由于对南丝所画出来和写出来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威廉、欧多和契斯特没事就跑到南丝的房里来「问候」,至于招待那些贵客的责任,大家一致同意丢给赫里德去伤脑筋,因为他不识字,也看不懂南丝到底在画什么。
宴会翌日,欧多与契斯特又一大早就跑来,毫不意外威廉早已在南丝这里,但当大家正人手一张羊皮卷埋头研究时,南丝却突然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愤恨的词,三人不约而同将讶异的视线投注过去。
「谁?」
「还会有谁!」南丝埋头抄写,头也不抬。
「威廉?」
「……」
契斯特急忙举手阻止威廉发言。
「为什么?」
「……」
「因为他使妳离不开?」
「……」
契斯特对威廉翘起一根大拇指。
「妳有多恨他?」
「恨死了!」
契斯特咧嘴无声大笑,同时比着请大家滚出去的手势。
片刻后,三人转移阵地到威廉房里,威廉劈头就问:「她为什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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