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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栀(80)

“……”

还挑上了。

“行, ”他说, “去买Tiffany的。”

给她买了只经典款的T字开口满钻玫瑰金,终于折腾进入场地, 她还知道要挑有座位的Live House,一横排一横排地固定好, 路栀坐下,然后差使他去买两支荧光棒。

傅言商:“我不要。”

路栀:“我一个人用,一手一个。”

“……”

观众开始零散入场, 等到灯光熄灭, 路栀左看右看:“我们旁边的三五个位置, 怎么都没人?”

“我加买了,”他说,“不喜欢人挤人。”

以他们为圆心,直径以外三个位置,全没人,好在上座率还不错,她想要的氛围感是有的。

路栀小声和他说:“你如果觉得吵,可以先出去。”

柠檬的香气还留在她唇齿,透过衣领往他颈窝里浸。

傅言商看她:“你一个喝醉的人自己坐在这里,我出去怎么放心?”

他说:“看吧,一会儿就结束了。”

她低头去拔荧光棒的插销,两个小小的透明塑料片,她穿的裙子没有口袋,左找右找,塞他那件高级定制的西裤里。

傅言商:“……”

前面几首歌都比较舒缓,她也拿着氛围荧光棒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碰到会唱的就跟着唱两句,其他时间都在晕晕乎乎地微醺。

第五首切到快歌,电音响起切至高潮,第一排的人站起身高声投入,边跳边叫,第二排为了看清也只能站起来——

导致一排一排的人浪起身,路栀坐在原位,有些恍惚。

她跪在椅子上,但还是看不清,面前是一堵堵的人墙,她只听得到声音,连台上的灯光都看不到,全是背影。

她买的是最后一排,怕自己万一不舒服,可以提前离场,这会儿察觉到了失误,前面的女生还直接坐男朋友肩膀上,她更是什么都看不到,被挡得严严实实。

路栀自己努力蹦跶了一下,然后放弃。

她撇撇嘴,有些失望地拉拉傅言商衣摆:“走吧,看不到了。”

“还有几首?”

“好像……五首?”她说,“不记得了。”

他俯身,拍拍自己肩膀。

路栀问:“你背我吗?”

他说不是:“坐上来。”

坐上去的那一刻他站起身,一瞬间路栀只觉天旋地转,本就有点晕眩的大脑更是像被摇匀,但下一秒睁开眼睛,舞台在她面前全部展开。

他这么高,坐在他肩膀上,再加她自己的身高,足够没有任何遮挡地看到舞台,像从云端俯视。

她觉得刺激,跟着喊了声,小腿就搁在他腰腹,被他牢牢摁着,以防摔倒。

大腿内侧能感觉到他侧颈的温度,被空调吹得微微发凉,贴在她暖烘烘的皮肤上。

台上的乐手一眼就看到她,指向后排和她互动,间奏不过多久,熟悉的伴奏响起,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

“《小城夏天》哎——”她伸手去摸傅言商脖子,惊喜道,“今天有这首歌啊?”

他往旁侧挪了两步,也能看到舞台,那乐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旁边转一圈转完了,又回到原来的角度和她互动,像给她献唱似的,路栀记得歌词,从身体的晃动也能感觉到兴奋。

……

橘红色的日落沉没在海平线

夜色慢慢摊开露出星光点点

她晃动着跟唱,场馆设备好,收声效果做得沉浸,捕捉画面的无人机从台下一晃而过,捕捉值得记录的观众画面。

没一会儿,在她面前定格。

未几,屏幕上出现无人机实时捕捉互动的画面,纷乱灯光下,那张脸依然精巧漂亮,像费尽心思捏出的瓷娃娃,摄像机缓缓向下——

拍出一张,冷漠的、无言地、一动不动,不爽的,帅脸。

*

从Live House出来,路栀意犹未尽。

后面几首歌全是她常听的,她买票之前又没看具体曲目,这会儿有一种赚到了的惊喜感。

竖着听完,横着出去。

她被抱上车。

傅言商把副驾驶向后调,移出足够多的位置,直接把她放进去容易撞到头,他先进了副驾驶坐下,打算再把人迁移下来。

等他坐下,身上的人偏了下脑袋。

傅言商侧眼,见她直白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出神什么。

路栀喃喃开口,感叹:“你长得好像我老公。”

“……”

“谢谢。”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气泡水,喝了几口后,罐身被人捏住。

路栀看他喝得喉结上下滚动,料想应该是很美味,仰着脸:“我也要喝。”

“有酒精。”

“有酒精我也可以喝。”

“你会吐。”

她讨价还价:“我尝尝味道。”

傅言商把易拉罐对到她嘴唇边,做了个倾倒的动作,边沿的一点点余量沁进她唇线,路栀抿了抿,没尝出来味道。

但唇边的那双手再没调整角度,就只给了她一点点。

他将易拉罐放回一边,低头给宗叔发消息,刚喝的时候没太注意,现在尝了酒精饮料,是不能开车了。

而且她坐在这里也挺——

忽然唇上被人一啄。

他抬眼。

路栀洋洋得意:“尝到了。”

“是么,”他眼底不自知地微微发暗,握在她颈后的手指紧了紧,“什么味道。”

“嗯……葡萄的。”

“错了。”

“?”

“是桃子酒。”

“不会吧,”她木然,“我味觉出问题了?”

她手指拉着他衣领,微微犹豫。

看到有手指点了点被她吮一下就发红的唇瓣,说:“再尝尝。”

于是很怀疑地又尝了一遍。

味道已经变得很浅,只有似有若无的果香,她没忍住起身了些,听到身前的人很低地“唔”了声,扣住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教她:“用舌头。”

撬开齿关的过程异常简单,她在其中得了些探索的乐趣,于是变得愈发得心应手,只是始终没他灵活,腰肢被他扣住紧贴,他舌头只有一阵没一阵地轻勾她舌下,路栀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勾勾得发抖,迷迷糊糊地想,她味觉是不是真出了问题,怎么只能尝到葡萄味道?

退开时她挫败:“没有尝出桃子的。”

很快,刺啦一声响起,他单手掰开拉环,桃子味的甜香覆满车内。

傅言商将车门拉上,按了反锁。

再压下来时说:“现在应该有了。”

……

街上提着篮子的小女孩儿一早就发现目标,回家里的鲜花店挑了几支玫瑰,准备等那位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哥哥下车,然后把鲜花全推销给他。

但过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上了副驾驶的二人,却迟迟没有一个人下车。

保时捷停在路边,一动不动地停驻在灯光下,不启动,也不开门。

女孩儿站一会儿,奇怪走了。

*

路栀是被梦忽然惊醒的。

梦里丧尸又在吃她的脑子,甚至还开了扩音外放音效,音效太逼真,她把自己吓醒了。

吓醒的第一个念头是——

还好,是在做梦。

第二个念头是,她是怎么睡着的??

断断续续的画面跳进脑海里,唯一有印象的是她在调酒,喝了一点,剩下的画面就开始变得朦胧,从她坐进车内的那一刻彻底开始断片,再有印象,就到了现在。

大概正是凌晨五点多,傅言商还没走,闹钟刚响。

他睁眼和她对上视线,路栀来不及闭眼,只好就这么对视一会儿:“我昨晚又喝醉了吗?”

“显而易见。”

“……”

她讪笑:“我不记得了。”

“没事,”他淡道,“我录了视频。”

路栀:???

以为他是随口说的,路栀昨晚睡了挺久,这会儿没有睡意,等他洗漱完之后赖了会儿床,没再睡着,索性爬起来。

等她进了浴室,傅言商收到电话,老头子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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