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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槌(77)
作者:荆盼 阅读记录
话音刚落,两个混混突然惨叫,双双倒地。
抬头看时,来人提起一条长腿,一脚一个踹得两个混混连声讨饶。
随着他嘴里的烟芯冒出的一丁点光看上去,陈姿燕猛地清醒。
不顾地下人的求饶,褚康时松动手腕,提起那人的领子,狠狠一拳上去。
另一个看到他手伸下去要抡自己,连忙往后爬:“大哥,放我一马,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妞啊......”
“什么妞?你爹妈生下你就是只让你干这档子破事儿的?”褚康时背对着她,懒洋洋地松了松肩膀,“给爷滚蛋。”
他宽阔可靠的肩膀与记忆中其他人的重合。
眼鼻一酸,陈姿燕大哭了起来。
回头时,穿着短裙的女生蹲在地上抽噎,褚康时蹲下去,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儿了哈。”
陈姿燕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说:“洵祗哥哥以前也救过我.....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姐姐......”
手上的动作停滞,褚康时的脸今晚第二次拉长。
这感觉就像宋聿诚给他喂的蛋糕吞进肚子里变成了石头。
“陈姿燕,能不能清醒点。”他沉脸,“姓沈的对你好明显是为了你姐,你真是被人卖了还在那帮人家数钱。”
“可我就是喜欢他。”陈姿燕不服气地吸吸鼻涕,“你懂什么?你这个花花公子来教育我,真是没有说服力。”
“你别乱扣帽子,我比沈洵祗有素质多了。”褚康时反驳道,“我不招惹女大学生。”
虽然他周围一圈喜欢玩女大学生的人有不少,但他从不去碰这条线,二十岁的年纪大部分人想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是摸索人生的年纪,文凭工作一定比情爱重要。
在他眼里,职业女性比清纯女大学生有魅力。
褚康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她,小姑娘眼睛肿肿的,满身酒气,穿着花枝招展,刚才还差点被“捡尸”。
他越来越窝火:“陈姿燕,你真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了个男人值得吗?他要真是好人,就该告诉你回学校好好上课,而不是引诱你去坑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你们都喜欢姐姐。”陈姿燕打断他的话,瞪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姜怡妃好,在我爸妈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差的!”
她似终于将一口埋了多年的怨气喊出来,肩膀颤抖,脸埋进膝盖里:“我也不想害她啊,她是我姐姐,但是.....但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说,她是不是不会理我了。”
褚康时哑然。
他隐隐觉得这姑娘不是傻,她其实都能懂,只是缺少改变的勇气。
褚康时慢慢抚她的背:“现在改正还来得及,等你姐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和她道歉,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陈姿燕弱弱地问:“什么事。”
“回家后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
仿佛落下一盏灯,眼眶里的余泪晃着温和的光晕。
男人笑:“燕燕,你不差。”
心脏抽吸。
陈姿燕记不起上一次被夸是什么时候,但今晚这次一定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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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光,如流水一般过去。
落地窗外,零点之后的燕都依旧燃着繁华。
躺在酒店公寓的穿上,姜怡妃掀开被子,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真奇怪,自己的窝,自己的床,今夜格外难入眠。
满打满算他与她过夜的次数只有三回,难道这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怪不得她以前不管多晚都要喊他回去,在其他地方时,自己也会离开。
大脑放空了一会儿,拿过身边的枕头,抱着,继续酝酿睡意。
门铃划破静默。
姜怡妃诧异,坐起来,光着脚踉踉跄跄地去开门。
猫眼里看到熟悉的脸,她按下把手拉开:“你怎么来了——”
一股清爽的风吸进卧室,男人身上带有一缕白兰地的甘甜。
宋聿诚进来顺势将他扯进了怀里,拖住她端在胸前,唇不由分说地盖上来,滚烫又潮湿。
姜怡妃后跟抵着墙,不着地,扶在他的肩膀上,从亢奋中拉回理智:“不行,会压到你的手......”
“没事。”他说。
玄关的光线暗,但她能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贪恋地在她脸上流连。
姜怡妃捧着他的脸,拍了拍:“喝酒了吧。”
呼吸交缠在一起,他鼻音很轻:“嗯。”
“我们早上刚见过面。”姜怡妃勾起嘴角,“宋老师这样好黏人啊,像狗狗。”
“狗想主人天经地义。”宋聿诚轻笑,嗓音慵糜。
仿佛浸入温泉,热气氤氲围困她周身,方才独自躺在床上的空洞感逐渐消失,被一种新的渴求包围。
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落在他的唇上,鬼使神差地,她回:“我也是。”
“我在等你过来。”
宋聿诚呼吸一顿,将她放下。
落地窗繁华的灯光中,他们的影子相拥。
他垂眸吻住她,从轻啄到纠缠不放,宛如想探到心灵纵深之处。
绷带的粗糙感在脊背游走,耳廓荡漾起他明晰的嗓音:“需要我为妃做点什么。”
“任何事?”
“任何事。”
虔敬又猾黠的臣。
愿做她永世效忠的臣。
第54章 晚来急
他今晚稍有激切。
中-央冷空调吹不灭一把野火, 温度不降反升,相贴之处留下抹不掉的烙印。
戴上那层薄.膜的时候,姜怡妃感受到超过自身体温的热意像蒸腾一般, 顺着指纹盘旋。
心跳与呼吸跟着膨胀, 能烫到人中似的,视线匆匆掠过那处隐约蜿蜒的静脉,很“直观”,她不敢继续逗留。
姜怡妃清了清嗓,握住垂在一边向她摊开的手, 喉间乱潮,佯作淡定, 抬脸轻问:“这样可以吗。”
面敷着月光, 胜娇嫩睡莲, 她在此刻显得尤为皎洁明亮。
宋聿诚深望着, 越克制,流通的血液越激烈。
沙发上男人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过了几秒,低声:“嗯, 谢谢。”
声音仍然维持着平日里的谦逊有礼。
姜怡妃扬眉, 从平缓沉重的气息里捕捉到他的急迫,反而玩心肆起,蹲着不动,微敛眼皮, 视线暗味地与他衔着不放。
然后, 缓慢收颌。
在他的注视下, 一点点靠近热源,她观察他的表情, 有意无意努唇。
宋聿诚喉结翻滚。
他的眼睛匿于阴影处分辨不出情绪,顷刻间,宽厚的手反裹她的五指,猛力向上提。
深蓝色丝质睡裙在夜色中撑开摆,如同青花瓷上的折枝牡丹。
姜怡妃顺着落下的风,吸进一缕浓烈辛辣的酒香,附着在他的衣领。
膝骨陷进沙发,变成了遇到海浪的舟,重心飘荡。
她抓住他的肩膀,垂眸轻笑:“宋老师,慌什么啊......难道不喜欢?”
宋聿诚缓住神:“......不喜欢。”
“真的?”她眨眨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他皱眉。
“哦,”她意味深长地拉长调子,偏头,瞳孔闪着些许玩味,“试过了,不舒服?”
她很擅长在博弈中给别人挖坑。
宋聿诚没让她继续挑衅下去,伸向她的后脑勺一按,直截了当地封住她的唇。他明白男人是什么坏种,若是被放任了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他不敢尝到这样罪恶的甜头,即使来自她的恩宠。
气息轰然被牵走,像攀附于它物之上的凌霄,他灵活地追逐交缠。
姜怡妃随惯性后仰,力量悬殊,怎么也夺不回上风。
初学书法时,父亲说她的字软,无方刚之气,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没日没夜,连父亲都被她毅力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