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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述难得穿正装,量体裁衣,掐出完美的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就是气质有些冷,面无表情地站在穿衣镜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知言托腮坐在床上,摸索到手机,转换语音:【今天是有什么重要场合吗?】
镜子里,霍述目光一凛,空洞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回过头来时,他已挂上和煦的笑容:“醒了?我下楼买了早餐,放在厨房里。”
【谢谢啦。】
林知言托腮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身衣服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霍述神色如常。
林知言掀开被子,膝行爬到床尾,打量霍述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胸口袋处,想了想……
【是不是缺块手帕?】
她在杂志上见过,一般高档的社交场合,绅士们都会在西服左胸处放一块折叠好的口袋巾。
“好像是。”
霍述显然想起了两人的初遇,刻意放缓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我的帕子,送给了谁。”
林知言心虚地别开视线。
那天的糟心事实在有点多,那方脏帕子,早不知道塞在哪个无人的角落里了。
……
这日之后,霍述出现的次数明显渐少。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林知言给他发消息,也总是要很晚才回复。
林知言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骤然冷清下来,还真有点空落。
转眼到了元宵节,春节的最后一天,林知言决定去一趟霍宅。
总要一起热热闹闹吃碗元宵,春节才算有头有尾地过完。
她没有让司机来接人,提着一只轻巧的靛蓝礼品盒就上了地铁——礼品盒里是她精心挑选的男式真丝手帕,细腻的珠光银色,简单高档,用来配霍述的深色西服正合适。
下午五点赶到山顶别墅,前来开门的是张姨。
“林小姐,你来得正好。汤圆和小菜我都准备好了,锅里一煮,蒸烤机一热就能吃。”
张姨一边解下围裙,一边热忱安排,“你坐着等,我去泡杯热茶。小霍先生给我放了半天假,一会儿,我得赶回去陪儿子女儿了。”
林知言柔软一笑,脱了羊绒外套挂在衣架上,打字说:【我知道了,您快赶回去吃团圆饭吧,这里有我呢!】
张姨走后,林知言打亮屋内所有的灯,然后坐在沙发上给霍述发了条消息,让他回来前说一声,自己好掐着时间煮醪糟汤圆。
消息刚发送,凌妃就发来了祝福微信:【言宝宝,元宵节快乐鸭~】
林知言笑着回复:【元宵快乐,妃妃。】
凌妃:【在福利院过节还是在公寓?】
林知言:【都不是……我在霍述家。】
【!!!】
凌妃:【好家伙!我说大年三十那晚给你发祝福短信,你怎么拖到第二天才回呢!往年你都是第一个回我的!】
凌妃:【那你们是不是……[奸笑]】
林知言:【[微笑][害羞]】
凌妃:【!!!!!!!!请把我炸了给你们小两口助兴,谢谢!!!!!】
林知言无声微笑:【妃妃这么可爱,怎么可以炸妃妃?】
凌妃:【少来!你们做措施了没?就是那个……】
【有的有的,你别担心。】
林知言诚实回复,【用完那几盒后没有了,我就没让他碰。】
凌妃:【几盒……[呆滞]】
两人正互相交换八卦,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大概响了好几遍,她没听见,这会儿有点急躁。
【应该是霍述回来了,我先去开门,回聊!】
林知言结束聊天,匆匆趿拉着拖鞋跑去玄关,打开门,笑容顿时一僵。
来的人不是霍述,而是坐在轮椅上的霍依娜,以及拖着两只大行李箱的骆一鸣。
六目相对,一阵微妙的沉寂。
第25章
屋内暖气足, 林知言这会儿就穿着一件奶油色的收腰抽绳款毛衣裙,绑着马尾辫,很居家的打扮。
霍依娜回过神, 一声尖叫:“林知言,你为什么在这里?!”
林知言一时头疼, 这要从何解释?
后头的骆一鸣大概猜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脖子,说:“可能述哥知道你今天回国, 特意通知林知言来的……来来来让一下, 外边冷, 哥哥先推你进屋。”
“不可能!我改签机票的事根本没告诉霍述。”
霍依娜费力推着轮椅进门,冷哼一声, “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又怎么会关心我提前回来?”
说着, 她眼尖地瞥见餐桌上摆放的礼品盒,深沉优雅的靛蓝色外包装, 典型的男士风格——旁边依偎着林知言的单肩包。
霍依娜像被踩着尾巴的猫, 瞬间炸了毛:“那是什么?林知言, 你这盒子是准备送谁的?”
骆一鸣打断她:“哎哟喂, 累了一天,你赶紧歇着去吧……”
“你闭嘴骆秀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霍依娜,你再叫我这个小名试试!没大没小!”
骆一鸣瞪眼,将两个行李箱往客厅一推,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
霍依娜抱臂盯着林知言, 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私自出现在我家?谁让你来的?谁准许你穿成这个样子!”
“……”
“说话!”
霍大小姐情绪上头, 显然没意识到让一个聋人说话,简直是强人所难。
林知言拿出手机,正思考措辞,就听身后传来了熟悉轻沉的声音。
“我想有一点你没有搞清楚,Nana。”
霍述将外套往衣架上一搭,染着满身霜雪的清寒,“这里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霍依娜一颤,屋内的气氛仿佛瞬间降到冰点。
骆一鸣是个人精,见局势不对,起身打声招呼,就溜去了三楼。
霍依娜不敢看霍述,便将阴郁的目光落在林知言身上,讥讽道:“是,你的房子,养你的情妇,绝配!”
“霍依娜!”
“不是情妇是什么?你以为爸爸和妈咪会允许你娶一个毫无背景的聋子和哑巴?真是恶心……你给我换个助浴师,大妈也好男的也罢,只要不是林知言!就这样,有本事你弄死我!”
霍述的眸子眯了起来。
“霍依娜,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嘴里说着“怒”,可脸上却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淡,透着凉薄冷意。
别说是霍依娜,就是林知言见了,也下意识发怵。
“道歉。”
“……”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对不起……”
“对谁道歉?”
霍依娜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几乎将字眼儿在齿间碾碎了挤出,“对不起,林知言。”
她眼里有被背叛的愤怒,还有浓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失望。
林知言不知道她在失望些什么,那样汹涌复杂的情绪,洪流般裹挟而来,让人有种难以承受的窒闷感。
砰地一声摔门声,霍依娜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刺猬囚入孤岛,竖起浑身尖刺,扎伤所有企图靠近的人。
林知言和霍述被留了下来,偌大的厅堂里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个星期没见面,霍述垂眸时,目光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幺幺,过来。”
他终是轻叹一声,向前握住了林知言的指尖,最温柔的完美情人模样,“来了也不提前说,我收到消息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然会叫司机去接你。”
林知言回神,微笑着挠了挠霍述的掌心,然后轻轻抽出手,去厨房架锅开灶。
等水开的间隙,霍述也过来帮忙,打开密封盒看了眼,“张姨做的手工汤圆?挺香,我还没吃过南方的醪糟小汤圆呢。”
林知言抿唇一笑,往煮好的醪糟红糖水里下了一撮干桂花,随即打字给他看:【水开后下小汤圆,煮到浮起再捞出来,一次别吃太多,容易胃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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