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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世且叛逆的颜色,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林知言示意霍依娜将手搭在浴缸边沿,用干毛巾给她擦净水渍,开始用磨甲刀仔细打磨起来。
调配好的指甲油并不是绝望的全黑,而是碎光潋滟的猫眼美甲,做了一绿一银两枚跳色,再点上几颗碎钻。林知言有很强的美术功底,审美在线,硬生生将死气沉沉的颜色画出了千金名媛的奢华贵气。
霍依娜静静看着,神情从一开始的兴味索然渐渐变得沉静认真。
紫光灯照在指甲上,微微的热意。她神色几番变幻,终是低低“喂”了声。
林知言抬头,就见霍依娜咬牙切齿地说:“你离我哥远点,他不是你这种人能接近的。”
林知言捏着紫光灯:“?”
霍依娜抽回手,冷哼一声:“再让我看到你勾三搭四,我就投诉你虐待、猥-亵客户!”
林知言嘴角抽了抽。
是的,她没听错。猥-亵,而不是威胁。
林知言微笑着按灭紫光灯,收拾好美甲用具,然后默默套上洗澡巾。
霍依娜察觉出不对,瞪大眼:“你想干什么?”
【既然霍小姐都这么说了,不如我就坐实了它。霍小姐的美臀还没擦吧,来来来,我帮你!】
“啊啊啊!林知言你有病啊!”
……
“宝贝,怎么突然想起裱画了?”
凌妃敷着贵妇面膜出来,探头看了一眼满地画废的宣纸,“哇哦!这幅工笔兰花算是精挑细选了,拿去参赛的?”
林知言微微一笑,打手语回答:【送人的。】
“什么人值得你这么花心思,我吃醋了,哼!”
凌妃扭臀倚坐在床沿,翘起指腹点按贵妇面膜,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足尖勾着拖鞋,娇俏地一翘一翘。
林知言将砑装好的卷轴穿好挂绳,直身问:【突然搬来和我住,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咳咳严谨点宝贝,还在接触中呢,算哪门子男朋友?不是前几天我车被撞了吗,我就想让他陪我去检修一下,谁知这傻叉竟然说女孩子要开这么好的车干什么,说什么是我招摇炫富才惹人记恨,给我一通爹味教育……宝里宝气,真是下头!”
凌妃时不时蹦出两句星城方言,吐槽道,“后来见我生气了,他天天来我家门口堵,隔三差五往我家送玫瑰花,说了几遍我花粉过敏,烦死了都。”
【可以通知物业驱赶的,或者报警。】林知言建议。
“可是他长得帅啊,我一见到他那张脸就狠不下心撵人了,最多眼不见为净。”
凌妃很没出息地嘤咛一声,“男色误我,宝贝快骂醒我!”
【我们家妃妃值得更好的。】林知言抱了抱凌妃。
桌上手机震动,林知言拿起来一看,是个熟悉的头像。
Shu:【林老师,明天司机在老地方等。】
最近霍述找她聊天的频率明显增多,但也没到令人困扰的程度,一天一两次简单的交代闲扯,尺度把握得刚刚好。
林知言眼底不自觉浮现笑意,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回复:【不用啦,我朋友开车送我过来。】
Shu:【男性朋友?】
不知为何,林知言隐约在这短短四个字中看出了试探的意味。
她解释:【不是不是!我闺蜜,她正好顺路。[兔兔捂脸.jpg]】
【这样啊,那两位女士要注意安全。】
说着,霍述好像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林老师好像很喜欢兔子。】
林知言的帆布包上是她手绘的小鹿兔,包上挂件也是自己上课时做的针织兔子,连微信昵称都是“不爱吃萝卜的兔子”。
她是真不喜欢吃一切萝卜菜品,也是真的喜欢兔子。
林知言:【因为兔子和我一样安静,都不会出声。】
Shu:【林老师错了,兔子不但会叫,声音还不小。】
林知言好奇:【真的?】
霍述慢悠悠输入:【以前高中时做生物解剖实验,当手术刀切开实验兔的身体,它会在濒死的痛苦中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林知言被吓到了,心惊胆战地问,【那实验结束,兔子会怎样?】
Shu:【会被人道毁灭吧。】
将针管里的空气注入实验兔的静脉中,很快就会形成气栓,直至机体死亡。实验台的冷光下,战栗的皮毛枯萎,哀鸣葬入沉寂。
霍述用词平静客观,林知言却仿佛感受到了切肤痛意,无端难受。
为那些尖叫的兔子。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霍述大概察觉到了,安慰道:【它们为人类医学的进步做出了卓越贡献,最后从痛苦中解脱,林老师应该为它们感到开心。】
林知言抿抿唇:【死亡从来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兔兔落泪.jpg]】
霍述顿了片刻,很快回复:【你说得对。抱歉林老师,我说了个糟糕的话题。】
他发了个大红包,问:【身上的淤伤还疼吗?】
林知言从难受中稍稍抽离,哭笑不得道:【谢谢关心,好多啦!不过不用每天给我发红包的,这不合规矩。】
霍述没有拉扯,温柔而恰到好处地结束了话题。
Shu:【晚安,兔子老师。】
林知言唇线轻扬,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才发现凌妃正撑着脑袋看她,一脸淫-笑。
“宝贝,聊得挺欢畅呀!你是不是在外边有男人了?从实招来,不许隐瞒!”凌妃盘腿抱臂,摆出审问的架势。
林知言一怔,无奈打手语:【是老板啦,病患的家属。】
凌妃一脸“是吗?我不信”的表情。
“谁下班时间收到老板的消息,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幅兰花图的主人?空谷幽兰,谦谦君子,好高的评价呀!”
凌妃笑着要夺她的手机,“来来来给我看看,姐姐我虽然是个吸渣男的体质,好歹久病成良医,让我给你鉴别鉴别!”
林知言整个人扑在被褥中,将手机护在身下,发出含笑的气音。
【你那个追求者正满朋友圈找你呢!要不我告诉他地址,让他来接你?】
“别呀!好好好,我不闹你了。”
凌妃笑闹够了,往床上一趴,“不过说真的,咱俩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如果那人各方条件不错,试试也无妨,别总觉得自己听不见就只配和圈子里的人玩儿嘛!青春就这么几年,再不浪就老了!”
林知言伸展纤匀的四肢,与凌妃并排躺着。
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霍述除了工作上的萍水相逢外,不该有任何多余的交集。别说他是个出身成谜、能力超群的天之骄子,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现实不是童话,她从不幻想。
然而最近和霍述闲谈时的放松,不经意间被牵动的情绪,就像水底的气泡一样时不时窜出,难以隐藏。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
第二天去霍宅时,林知言带上了那幅用绸布袋精心包裹的画卷。
她忙完工作已近天黑,霍述姗姗来迟。
高大的年轻人进门换鞋,未经打理的头发乌黑蓬松,穿一身黑白撞色的运动服,单肩背着同色系的高尔夫球包,肩宽腿长,说不出的英挺好看。
“陪前辈打了场球,林老师久等了。”
霍述将球包交给张姨收管,签助浴服务表时眼尖地发现了沙发上斜倚的卷轴,“那是什么东西?”
林知言拿起卷轴在手心转了个圈儿,拆掉包裹的绸布袋递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给我的?”霍述表现出惊喜。
林知言眼眸一弯,点点头。
霍述转身坐在沙发上,解开绳结,一幅飘逸雅致的兰花国画展露眼前。
旁人画梅兰竹菊,总喜欢热热闹闹的,眼前的这幅却是大片的留白,唯有一茎从底端旁逸斜出,在画卷的三分之二出绽开清白的花穗,叶片飘逸错落,铺蓝染绿而不失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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