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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言还未回神,就听霍述道:“打乱它。”
打乱?
林知言眨巴眼睫:不是要将六面颜色统一吗?
“没有错,就是打乱它,越乱越好。”
霍述姿态闲散,还不忘提醒她,“林老师最好转过身去,别让我记住你的手法步骤。”
林知言只好照做,埋头生疏地拧动魔方,左转一圈,右转两圈。
她低头时,衣领中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被毛茸茸的碎发衬得格外可爱。
霍述静静看着,起身走到林知言身后,而她还在研究魔方的拧动,毫无防备。
霍述抬手,伸向那截脆弱的颈项。
然而下一秒,手臂只是越过林知言的身侧,轻轻覆住她掌心的魔方。
“玩魔方要讲究技巧,林老师这样毫无章法,很费力气的。”
霍述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手把手教学,“拧动时,要用手指的巧劲。”
林知言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猛然悸动,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合适。
两人离得很近,身后之人若即若离,绅士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的温度,和拂过头顶的微热呼吸。
霍述看着林知言不安分轻颤的睫毛,眼底的笑意更浓。
林知言难得乱了节奏,身上一阵阵发热,分神使得她错过了关键的手法技巧。
她难掩懊恼,心想自己真是个糟糕的学生。
好在霍述没有戳穿她的笨拙,修长的指节从她手背离开,点到为止:“林老师不要着急,多练练就好了。”
林知言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凝神点头,努力集中注意力。
直到每个面的颜色都乱七八糟分散着,她这才如释重负,转身面对霍述,眨眨眼睛:这样?
霍述将擦汗的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从柜中摸出另一只三阶魔方,漫不经心往柜子上一靠,指间动作飞快,且游刃有余。
前后不过十秒,他停了动作,将同样打乱魔方轻轻搁在窗台上。
林知言一开始没看懂,但很快反应过来,不由睁大眼睛,看了看窗台上的魔方又看了看自己的:
两只魔方,十二个面,每面的色块位置均是一模一样,宛如复制粘贴。
霍述不是在复原魔方,而是在复刻被打乱的魔方。
相比简单的统一魔方色块,这个玩法更需要有超强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林知言对霍述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只差五体投地。
世上聪明的人很多,或恃才傲物,或锋芒毕露,很少有像霍述这般从容谦和、低调得像个谜的。
得是什么神仙父母,才能生出他这样的儿子?
林知言还在研究那两只堪比复刻的魔方,垂下的碎发被朝阳镀成明暖的浅金色,然后由衷地朝他再次竖起拇指。
霍述不动声色:“只是个游戏而已,没你想的那么难。”
【能将一种东西玩到极致,就已经很厉害了!】
林知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你这个人,肯定从小到大都没失败过。】
“怎么说?”
【天才都这样。不管研究什么都信手拈来,不知挫折为何物。】
霍述笑了笑:“也不是一直都顺心的,再优秀,一样会被父母牵制、被导师责骂。”
【连你这样的学霸也会被老师骂吗?为什么??】
“因为一场观察实验,我们观念相左。”霍述微眯眼眸,点到为止。
那这个教授脾气一定很古怪,居然因为观念不同就责骂学生。
显然霍述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林知言便不着痕迹岔开话茬:【这里面最难的魔方是哪个?】
霍述想了想,说:“最大的那个,33阶魔方,光是组装就要花费两百个小时。”
林知言很是笃信:【你一定能复原。】
“或许可以,但没必要。它的计算方式并无创新,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那这个呢?】
林知言抬头指了指角落里单独被隔离出来的,一只通体漆黑的金属多面体魔方。
黑曜石般的质感,厚重而富有科技感,倒映着林知言好奇的面容。
“别碰。”霍述的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林知言赶紧缩回手指,打字问:【很贵重吗?】
“倒也不是。它叫‘撒旦魔方’,是我和几个朋友在M大读书时无聊研究出来的电子魔方,只要轻轻一按,黑色电子屏就会激活,在每一面显示出打乱的颜色与图案色块,等待复原。”
霍述刻意放缓声音,有点儿意味深长,“玩法没什么不同,只是难度从低到高,每一关都设置了倒计时。一旦开始,就只能挑战下去,直至完全通关为止。”
听起来好高大上!
林知言问:【如果倒计时结束没有拼好,会怎样?】
“会自爆。”
霍述的眼睛深得近乎蛊惑,两片薄唇上下一碰,“Boom!”
林知言眼睫一抖,明显被吓到了。
霍述单手撑着下颌,低低笑了起来。
林知言眨眨眼,又眨了眨:【你是在吓唬我吧?这东西怎么可能过得了海关嘛!】
霍述没有回答。
“吃过早餐了吗?”
他若无其事地转换话题,“张姨的手艺不错,中西式都会做点。”
【谢谢,但我来的路上吃过了。】林知言打字。
“吃的什么?我还没正儿八经吃过山城的早餐,不如给我推荐几样?”
霍述倾身而坐,双手十指交叉抵在下颌,专注认真地凝望林知言,“林老师喜欢的东西,一定很美味。”
被那样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注视,林知言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第12章
林知言难以直视霍述的目光,只好低头打字:【霍先生需要的话,我整理一份美食攻略发给你。】
“好,我很期待。”霍述礼貌回应。
随即眸光微顿,越过林知言看去。
林知言顺着霍述淡漠的目光回首,才发现走廊拐角的绿植后藏着一双圆溜溜的猫儿眼——霍依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特工似的,从叶缝中冷冷窥察两人。
……
“别碰我,我自己来!”
浴室里,霍大小姐一脸郁结,始终不让林知言帮忙擦洗,身上的疤痕犹如诅咒磋磨着她的傲气。
【我就给你擦擦背,其他隐私部位和能碰到的地方你自己解决。】
林知言利落绑好头发,一手套上搓澡巾一手打字,【搓完背我给你做个美甲。】
暗号正确,霍依娜果然抬起了眼睫:“你还会做美甲?”
【你以为助浴师就只帮人搓澡呢?我还会剪头发、按摩、美甲以及充当情感树洞,所以霍大小姐有什么想吐槽的都可以和我说哦,我保证嘴严。】
哑巴能不嘴严?霍依娜翻了个白眼。
林知言和小孩子相处久了,哄人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讲道理行不通的时候,转移注意力准没错。
【你头发也太长啦,刘海还遮眼睛,一点也不精神,下次我带剪发工具过来给你修修。】
“敢毁我发型你就死定了!”
霍依娜光顾着拌嘴,等她反应过来不对时,林知言已经轻轻托起她的上半身,在后背处打圈擦洗起来。
霍依娜背脊一僵,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只好咬唇哼哧:“不许乱摸!”
少女的肩背纤瘦而光滑,本该是如艺术追纹连载纹在扣抠裙八六艺奇奇三三零四品般完美的存在,林知言却摸到了脊骨下难以忽视的疤痕凸起。她若无其事地避开,没有让身形紧绷的少女难堪。
擦完背,林知言履行承诺,从帆布包中摸出了一堆迷你便携式美甲用品,在浴室柜上一溜儿排开。
看得霍依娜目瞪口呆:“你这破包是什么四维空间口袋吗?”
怎么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林知言莞然,拿起几瓶指甲油问:【想要哪个颜色?】
“黑色。”霍依娜的心已经死了,但嘴巴还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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