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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与我俱未眠(53)
作者:史今朝 阅读记录
“在我这儿不行。”枕风眠说,“睡吧,今天辛苦了,我的小主持人醉。”
但陶醉没那么甘心就这样度过最后一晚。
她闻着房间里和南栖市他家里如出一辙的香气,觉得有个谜题,觉得是时候该解开了。
“枕风眠。”
“嗯。”
“那款香水到底叫什么啊?”
“还没猜出来?”
“没有......”
“说你傻,一点都不亏。”
“我才不傻呢。”
“陶醉。”
“干嘛?”
“没叫你。”
“嗯?”
“我是说——”
“香水的名字叫陶醉。”
作者有话说:
我说枕老师你别太会。
姓席的、姓陆的、姓廖的、姓顾的、梁老师,你们现在在我心里的位置,就是:统一立正,向后退。
【注: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
现在正是我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席慕蓉《莲的心事》
“你已亭亭,无忧亦无惧。”由此演变而来。】
第36章 36 、白杨少年
“香水的名字叫陶醉?”她千算万算, 都没算到会是这个答案。
“嗯。”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枕风眠听着她这懵懂又好奇的语调,简直是服了。
一个男人用她的名字来命名一道香水,能为什么?
看她这样不识趣, 他双臂施力, 有些赌气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然后,无奈地沉沉叹了口气。
本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但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实在是没忍住,才没好气地来了句:“我闲的!”
陶醉察觉到他陡然一转的语调,娇嗔地责问:“你这么凶干嘛呀?”
枕风眠听了, 又立刻认怂,柔下声调, 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你好好回答,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她猜测着答:“我名字的寓意好?”
枕风眠:“......”
“你看, 我好好回答了,你又不理我, 也不告诉我对不对。”
“不能是我想你了么。”他是真没办法了, 只好直白地说出了答案。
“啊?”陶醉一愣。
这......也行吧。
“枕风眠。”
“嗯。”
“你不会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嗯。”
“多早?”
“见你第一面的时候。”
陶醉一直以为, 他口中的第一面,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面。
殊不知,他说的第一面, 是他们人生的第一面。
那时的她, 像个从天而降的小英雄,保护了他的大英雄。
然后, 用动听嗓音, 护他一夜又一夜的好梦。
-
翌日早晨, 枕风眠先开车把她送到了机场,然后才回公司上班。
飞机落地南栖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陶醉先给枕风眠发过去一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平安抵达,然后又给陶亦鸿发了个消息,说自己下午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再回家。
从机场出来,她便直接打车去了姜素月家。
姜素月家正好在从机场到电视台的路上,再加上她正好买了个尤克里里要送给姜穗岁,所以就想着拐过去一趟。
路上,陶醉看到消息,说朝大官网已经可以查询研究生拟录取的结果。
她虽然信心满满,但查询的时候还是难免紧张,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她以笔试复试双第一的成绩成功被国际传播白杨班录取。
有种期待,终于如释重负。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在姜素月社区门口停下,陶醉拿好东西下车,往她家走去。
进了单元门,乘上电梯,到达十二楼,跟“叮”的到达提示音一同响起的,是奶声奶气的一句:“干妈!”
陶醉垂眸,看到姜穗岁早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她了。
见状,她立马就笑开了,半蹲下来,张开双臂把小朋友抱了起来。
“干妈,”姜穗岁胖乎乎的小手搂着她的脖颈,有些委屈地说,“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爱穗岁了呢。”
“怎么会呢,干妈忙着去考试了。”
“那干妈考上了吗?”
“嗯。”
“干妈好棒!”
“好了,乖,”走到家门口,姜素月看着陶醉怀里的姜穗岁,跟她说,“我们穗岁先去把自己没画完的那幅画画完,让你干妈先把午饭吃了,好不好?”
姜穗岁小朋友很乖,一听陶醉还没吃饭,便动作俐落地从她身上爬了下来:“好的,干妈,你要好好吃饭哦。”
“我会的,”陶醉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尤克里里递给她,“喏,这是给你买的礼物。”
“谢谢干妈~~~”说完,迈着小碎步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了。
饭桌上,姜素月拿起杯子跟陶醉碰了下,跟她道贺:“恭喜了,准研究生。”
说完,又觉得也没什么可恭喜的,毕竟,要是没当初那档子事,她现在早都研究生毕业了。
想到这儿,姜素月难免百感交集,看了她一眼,说:“有时候真不敢想,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陶醉听了,不以为然地回:“谁都没你不容易。”
姜素月挑眉看她:“我有你帮衬着,你呢?”
陶醉听了,淡淡一笑。
多年过去,她的笑容里终于有了一丝对自己的悦纳:“我挺好的。”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
吃过午饭,陶醉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电视台。
得知张彻正在演播厅准备下午的直播,她便直接去了后台。
到了现场,看到舞台中央的大荧幕,陶醉才知道,原来今天的直播,竟然就是当初她面试的那个传统文化节目,《诗中锦绣》。
她看了眼,平静地收回目光,往导播室走去。
却不曾想,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后台走廊的一段对话,不偏不倚地传入她的耳畔。
“这可是现场直播,招商企业都来了,你这会儿撂挑子不干?”
“你也知道是现场直播,那你们为什么连提词器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准备好?”
“提词器这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误,现在已经紧急在修了,不过,脱稿主持不是主持人的必备素质吗?”执行导演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面前的聂雨琪,急得团团转,“再说,你不上你让我怎么办,专业性这么强的稿子,你现在让我去哪儿拉一个主持人来替你。”
这次的主持稿涉及大量的古诗词,以及党的新政策,再有知识储备再有经验的主持人,也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而直播,迫在眉睫。
“我来。”
僵局之下,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平静却有力量。
执行导演闻声回眸,看着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的美女,凝眸问:“你是......?”
陶醉:“我是这个节目面试时的第一名,她是黑幕上的。”
她语气平淡地,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聂雨琪脸色瞬间挂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她。
陶醉目光却无任何怯意。
她这是摆明了,要跟她明火执仗的对战。
执行导演看着面前这个陌生面孔,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你哪位啊?这可是现场直播,要是搞砸了那就是直播事故,我都没办法跟上面交待,还有,下面坐的都是招商企业代表,要是搞砸招商......”
陶醉听着他列举的种种,没有说话。
她不是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她不想让别人平白无故因她承担风险。
僵局之下,又一道声音响起:“她要是搞砸,没招商成功的钱,我来出。”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
但他说这句话时的信任与笃定,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