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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每天想贴贴(3)

作者:红枣小米粥 阅读记录


“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贪图享乐,只顾自己......”姬承泽觉得衣服都烧着了,整个人都浴在大火之中,终是控制不住的暴起:“我打死你这个不长进的。”

姬怀生是个被打惯了的,当下也不躲,只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脸。

嬴川见状一步冲上前,站在高举的戒尺之下,挡在父子俩中间,面对着姬怀生厉声喝:“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成样了,打你欢迎加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哦都不管用了是吧?你给我去神庙内跪着好好反省,一天都不许吃饭。”

姬怀生从臂弯中瞄了一眼,收到阿娘使来的眼色,忙起身一溜烟跑了。

见儿子跑远,嬴川脸一横,转身推开姬承泽高举起来的手,又怒声诘问:“你还真想把他打死啊?”

“我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要有个好歹的,我跟你没完。”

姬承泽被她一瞪,火气冷下七八分,忙赔着笑小声提醒:“孩子看着呢。”

“哼!”嬴川转身在高椅坐下,脸色稍霁,语气还有浓浓的埋怨:“自己孩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啊?他是玩闹了些,可在大是大非上何曾做错过什么?你打两下做做样子也就得了,还真动起手来。”

姬承泽想到自己方才怒目金刚的状态,和险些控不住力道挥下的戒尺,有些心虚。

他垂眼看向戒尺,轻放在桌上,挪过去在另一边坐下,扭着身子看嬴川的脸色,到底顾着面子没有表现得太过谄媚:“听了几句闲言是有些生气,可你看这浑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真让人窝火。”

“总这样也确实不是个事。”嬴川抿唇想了一会:“要不干脆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得了?”

姬承泽坐直了身,拿出几分一家之主的威严:“那是我们说了算的吗?不也得老鹤他们夫妻俩点头才成?”

“成不成的,总要挖一锄头试试。”

*

泼墨一样的黑暗里看不到边界。

一颗五彩莹亮的石头悬在半空,流淌出彩色的灵力,似一层层着粉着绿的彩色薄纱铺洒着,交缠着,形成了缤纷的银河。

莹石延伸出一道粗壮的灵柱笔直而上,在一丈之上盘根错节的伸出无数枝丫。

枝丫上,托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花心亮着光芒,似磅礴生长的灵树上挂着朵朵莲花灯。

细看,内有人影绰绰。

远看,灵力之树仿佛无尽幽暗中一抹圣洁的光,美得让人趋之若鹜又心生敬畏。

盈盈闪闪的灵光之外,亮着黄灿灿的一把火。

火把斜插在石缝间,火簇明明晃晃,燃烧着却不见半分消耗。

原是以灵力不断填补的灵火。

火光融融的一团,照见嶙峋的石壁,曲折幽暗的洞口,和底下一块平整的地面。

姬怀生盘腿坐在地上,手肘抵在膝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耷拉在另一半膝上,拿着块小石子在地面上胡乱的画着。

乱线交杂中都划拉出了一个小坑,可见他待在这里有多么的无趣煎熬。

无神的双眸晃了一下。

他身后的洞口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耳畔停下。

半晌未再听见响动,姬怀生停住手,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姜依依立在洞口,橙黄的火光笼罩着她细白的面容,模糊了五官,朦朦胧胧的似笔墨横姿的山水画,又似烟雾下的连绵青山。

第一眼无心,第二眼姬怀生已是睁大了眼,丢掉了手中石子,扭过身来咧嘴笑得灿烂,声音也如跳脱的小鹿轻快:“依依。”

姜依依收回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抬步走上前:“看来也没受什么伤。”

姬怀生挪了挪屁|股,扯出后襟在一旁铺好,嬉笑道:“他们不舍得真的打我。”

姜依依瞥了一眼,屈膝在姬怀生的衣襟上坐下:“说到底,还是族长和夫人太心慈。”

两人挨得太近,姜依依在坐下时难免与姬怀生发生碰撞,不知碰到了何处,只听他隐忍的倒吸一口凉气。

姜依依收了讥消,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姬怀生扶着肩膀转动胳膊,挨打中就觉有一下抽到了肩上的薄肉格外痛,而今手臂大动就会牵扯到那块痛肉。

他蹙紧了眉头,语气里还是浑不在意:“老族长今日是真动了气,下手还挺重。”

“活该。”姜依依啐了一声:“你就不能做个听话的孩子?年年挨打还要说。”

姬怀生孩子气的倔强梗着脖子:“我当然得说,不然你误会我变心了怎么办?我说过我不会变的。”

“再说了......”他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嗫嚅着继续道:“他们也不需要听话的孩子。”

姜依依被逗笑了:“你又知道了。”

姬怀生自信扬眉:“当然,天下的父母都懂自己的孩子,孩子也未必全是不懂父母的。”

“歪理。”姜依依一笑而过,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干什么?”

“这不是快考核了吗?想试试我的剑。”姜依依顿了一下,回头扫了一眼他的肩膀,自顾自接着道:“算了,你这受了伤,打着也不痛快。”

“什么时候?这点伤你帮我揉开了就好了。”姬怀生说着边扒拉姜依依的手臂,挪转过身去。

“晚些时候吧。”姜依依起身,半跪在姬怀生的衣襟上,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试探着寻找患处:“这儿?”

“再往下一点。”

姜依依手掌往下移:“这里?”

“嘶,就是这里。”姬怀生一下绷紧了背脊,咬牙忍住呼痛:“那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姜依依略带戏谑的勾着脑袋去看他隐忍的面容:“怎么,痛了?”

姬怀生眼睛都闭了起来,还是摇头:“不痛。”

姜依依憋着笑:“嗯,果然是最不怕痛的人,佩服。”

*

“阿慧......”嬴川边喊着边腰肢款款的进入院内:“择菜呢?”

“啊。”姞慧仰头看着来人,愣了一会笑问:“夫人怎么来了?”

嬴川笑眼盈盈的跨入屋来,熟络的在姞慧对面坐下:“那都是小辈们叫的,你怎么也跟着叫起来了。”

姞慧笑了笑,脸却僵得好像只扯了一下皮。

她刚还和自家老伴一起探讨姬怀生在祭祀上大放厥词之事,暗骂他拖累自家闺女的名声,惹得他们听了也不痛快。

这话才刚落,对方母亲就找上门了,莫不是隔墙有耳,让她听见了去?

虽说是一个族里家长里短的闲话多,可人家毕竟是族长,有威望在。

姞慧莫名的心虚,侧头往门外瞥了一眼。

老头子不是找依依去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嬴川的唇角始终挂着,眼波随着姞慧的神色流转,大致猜到她心中所想,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来也不为别的,就是告诉你一声,鹤吟在我家,我家那个留他在家吃饭呢,你不用准备他的吃食。”

“哦,好。”姞慧笑着不停点头,心里更不安了。

这边姜鹤吟亦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才他出门准备去喊闺女回家,结果走到一半就被姬承泽给拉了来,不由分说的按坐在这里。

姜鹤吟局促的搓着大腿,看着眼下满桌的珍馐,脑海中蹦出了三个字“鸿门宴”。

哗啦啦,酒入盏中激起一阵流水声。

姬承泽将斟满的酒端到姜鹤吟面前,笑岑岑道:“这是你嫂子自己酿的果子酒,你尝尝。”

姜鹤吟忙恭敬的抬双手去接,连连点头。

“我们哥俩好久都没好好喝过酒了,今日不醉不归。”姬承泽说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姜鹤吟还没闹明白对方的目的,只顾闷着头笑。

姬承泽缓了缓,语调忽然往下沉了两分,进入正题:“我知道,这两年啊,灵荫山涧里多有些闲言,他们不当着我们的面说,但你们定是受了不少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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