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王败寇+番外(155)
阿诺德负手而立,已然是胜券在握之相,佯佯谈笑间傲然仰首望向僵硬的殿下,很快那条红毯就是由他来走,“殿下,劳你尽心尽力排练许久,现在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你,你可以下来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退位。珀西怒目向他,半晌恨恨咬牙道,“阿诺德,枉我敬你还是我老师,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老师?这很了不起吗,”阿诺德反而大笑,“我不仅是你老师,是这个国家的干员大将,还是能够颠覆联合署的第一人!这些年老王的权力被架空得所剩无几,我不过是照单全收,况且同样是治理这个国家,目的不变,你又有什么不满意?我能比你做的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阿诺德的口气越来越嚣张,扭曲了表情,越来越丧心病狂,“把你的王冠让给我,你的仪式由我代劳,这很难吗?我拥有兵权,就是变相获得了联合署最致命的武器。你父亲为了平衡中央署,弱化我,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忠心耿耿跟了他这么多年,却落得个功高震主的笑话——可那霍阗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半路出家的匪寇,半身不遂的残疾货,掌控整个朝野的话语权,亲主乱党,压我一头,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你放心,珀西,等我处理完你,就去处理你那个只剩一口气的父亲。怀特家的联合署,终于要易……”
“——且慢。现在还没易呢。”
一柄尖刀顶上阿诺德的后背,身后的那个声音他熟悉无比。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放过了你,”他暴怒,“戎怀玉你背叛我!!”
挟持住阿诺德的戎怀玉从他身后探出来个头,笑语嫣然,又恶啐这糟老头一口,“少在那儿假惺惺,谁又和你是一家人?当爹的会和自己的孩子睡觉么?”
满殿堂的人,主角们炸出一个又一个惊世骇俗的烟花。戎怀玉索性也不遮掩了,一时间满堂哗然。
“我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打出了反骨,谁有肉我跟谁走,”他嬉皮笑脸的,“哎呀,你说的对,权力呢确实是个好物。给人家打工白干这么多年不免会旁生些别的心思,您这么些年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的确是辛苦了。”
戎怀玉手中的刀锋利,破开布衣直顶皮肉肺腑,顶得阿诺德心也跟着颤了颤,“……对,权力是个好物,”他开始劝说戎怀玉放下刀,“玉儿……你可想清楚,我要是成了王,你就是王的孩子,那时候可不只是一介王妃的待遇……”
“——沦为草芥也总比做你的走狗强,”伴随阿诺德一声破音的惨叫,戎怀玉用刃口一点一点慢慢戳烂阿诺德的皮肉,力道虽轻可足以让人痛不欲生。往深处凿,凿出一口破血黑洞,潺潺流油。
“我也想要权力,但是我发现只要我喜欢小殿下,得到的东西会远比你给的要多得多。想过吗?狗当久了也想翻身做主人,你是我也是。但是我要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
戎怀玉在其耳边悠然道,“……因为我已经成功了,而你……只能永远在路上。”
“杀了他。”戎怀玉将动弹不得的阿诺德直面向珀西,“抽出你的剑刺进他胸口,以反叛联合署的名义杀了他,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
珀西倒退两步,还是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切,“戎怀玉,这样会不会……”
戎怀玉:“还不快动手?!”
珀西的表情尚有犹豫,面向阿诺德那张狰狞的老脸,他张皇无措,最后在徘徊中听从戎怀玉的话拔出腰间的剑。
高举。
“动手啊!”
亟待刺下——
变故来得防不胜防,他执剑的手倏然被天幕中的一声惊雷吓得一松,铁器应声坠地。不知何时起中央署上方的天彻底失去了阳光,乌云密布,当空再度掠过两道闪雷,晃瞎人的眼。
阿诺德找准时机猛一背过身袭击戎怀玉,戎怀玉下意识躲开,反而给了阿诺德逃脱的机会。
“兵起!听我号令!!”阿诺德大呼,在他示下无数士兵亮出自己的武器,举枪冲天打出如狂风骤雨般的枪响。
没有人想死在这里,抱头鼠窜的人比比皆是,殿内瞬间乱作一团,有人哭喊着快逃,慌乱推搡之间又有断断续续凄楚的哭声。
“我永远在路上吗?”阿诺德冲戎怀玉狞笑,“杀了你,我不过只是失去了条生了反骨的狗。”
“去死吧!!”
拾起利剑朝戎怀玉捅去——
一线光从殿外疾行飞驰,精准射击,以迅雷不及之势唰地一下打落阿诺德的剑。
如滚油中滴水,噼里啪啦激起千层浪,殿外不知为何嘈杂得异常响亮。追随阿诺德的叛军上殿慌张来报,说是又有一队人马控制住了整支军队。在中间横插一脚,被截断了署内署外的联系,现在的兵力不足以支撑打倒对方,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