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的话说了半天程帆才向聂睿庭询问正事，聂睿庭没提曲菲菲的名字，只说请他来自己的公寓，有些事想当面谈。

听了他的住址，程帆表现得很为难，支吾了半天才说：“那边公寓管理很严格，进出不太方便，我们能不能选其它地方？”

“我的腿不太方便，你也知道，走太远会很辛苦。”

见程帆推三阻四，就是不答应过来，聂睿庭有些气恼，长这么大只有别人求他，哪轮得到他去求别人？今天要不是看在曲菲菲的面子上，他早就挂电话了，故意沉下声调，冷冷说：“本来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说完作势要挂电话，程帆果然急了，聂氏的少东家他可得罪不起，要是惹得他不高兴，自己又要被老婆的娘家人骂了，考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终于一咬牙点下头。

“不不不，还是我过去好了，聂先生您住富贵公寓B栋二十九楼没错吧？”

“对，”聂睿庭打着官腔说：“我很忙，如果你要来请趁早。”

“请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电话挂断了，听程帆紧张的口气，应该不用多久他就会过来，聂睿庭为帮曲菲菲完成心愿感到高兴，一个人在客厅乐呵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没跟曲菲菲联络上，等程帆到了后，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

囧囧见鬼事件簿一 伥鬼 13

不知道程帆用了什么神速的交通工具，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到了，门铃响起时，聂睿庭还以为是隔壁邻居来拜访，结果转着轮椅过去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程帆。

男人比照片里稍微显老，一身周整的名牌西装，头发应该有染过，乌黑浓密得像是戴了假发，鼻梁上架了副金边眼镜，不知是近视镜还是装饰用的，这让他的气质里多了份优雅，难怪曲菲菲会对他情有独钟，看着程帆，聂睿庭心里酸溜溜地想，这个年纪的男人的确很有味道。

不过程帆脸上堆起的明显讨好的笑让他的气质打了折扣，他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并熟练地掏出名片递上来，聂睿庭接了，看看穿着整齐的男人，再低头打量随便套了件蓝格子睡衣的自己，很不爽地发现这么一比，自己顿时被比下去了。

“你是怎么上来的？”看着名片，他好奇地问。

别说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就算是普通公寓，外人进来之前，警卫也会先通知住户的，程帆还说公寓管理严格，他很想知道这种程度的，哪里算严格了？

被问到，程帆脸上微露尴尬，咳了两声，见无法回避，只好解释说：“我以前在附近住，跟这里的警卫都认识。”

就算认识也不能随便放人进来啊，那些社会事件大部分不都是熟人作案？一点防患意识都没有，这什么高级公寓啊？

“聂先生，您今天特意叫我来是……”

询问打断了聂睿庭内心的吐槽，回过神，看到男人谦恭的表情，他没词解释了，学着对方咳嗽了两声，正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比较合理的说法时，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

跟他平时设定的来电铃声不同，是首有点陌生的歌曲，聂睿庭愣了一下才确定那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他莫名其妙地把手机拿出来，正要跟程帆说声抱歉，就见他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向后连退几步，盯住自己，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聂睿庭的脸也瞬间白了，拿手机的手情不自禁地攥紧，不知是不是错觉，后背凉飕飕的，他却不敢回头去看，颤着声音问：“怎，怎么了？”

程帆连连摇头，像是说了什么，却被音乐盖住了，相同的旋律不断重复着，低哑的女声带出令人怀旧的沧桑感——“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让我开怀……”

“你……你也喜欢这首歌……”

程帆表情有些怪异，指着聂睿庭……呃，具体地说该是指着他的手机问。

聂睿庭很想说不是，这多半又是颜开搞的鬼，他气呼呼地按下接听键正要骂鬼，就听对面一个轻柔女声对他说：“谢谢你把程帆叫来。”

竟然是曲菲菲，不过让聂睿庭更吃惊的是曲菲菲知道程帆的到来，本能地想问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电话一直挂不通，可曲菲菲的声音像是具有催眠作用，听到后，他的神智开始恍惚，要问什么也忘记了，顺着她的话说：“不谢。”

“那就快把他带过来吧，我等他很久了。”

娇柔的笑声传来，聂睿庭更觉得迷糊，点点头，“是。”

电话挂断了，聂睿庭打了个激灵回过神，见程帆还苍白着脸看自己，他想起曲菲菲的叮嘱，便对程帆说：“跟我来。”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