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根本没理会主人的唠叨，急不可耐地吃了几口饭，在饥饿感稍微降下后，这才捧场看了主人一眼，似乎觉得没意思，又低头继续吃饭。

“她的忙我一定会帮的，等她把心结解开，就可以认真跟我交往了，我想爷爷一定会喜欢她的，能遇到命中的姻缘，相比之下见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你见鬼了？”

身后传来阴测测的话声，聂睿庭连着被折腾了好几次，早吓破了胆，啊的大叫声中将准备使用的手机扔了出去，然后毫无意外的，手机被一道青光截住，稳稳地放回到茶几上。

这个现象只代表了一种解释，聂睿庭一颗心顺利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转头冲着悬浮在空中的男人大叫：“颜开开你就不能用一种正常的方式出现吗！？你知不知道见鬼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愤怒没有正常传达过去，颜开一脸平静地回复：“您每天都在见鬼。”

“问题是你不是正常的鬼，如果只有半截身子和没眼珠的小鬼跟你一样帅，当我什么都没说！”

“您想看到我不正常的样子也是可以的。”

“你想我早死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吧！？”

聂睿庭被颜开远离正常人的思维气得发晕，愤愤不平地骂完，眼神扫过绑满柳枝的古刀，猛地回过神，“你、你怎么可以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顺着聂睿庭的目光看过去，颜开说：“我正想问您，为什么我的刀上有那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你的刀？那是我大哥送给我的刀好吧，你只是随机赠品而已！

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聂睿庭一定会立刻反驳回去，但为了不出现意外状况，他不能乱说话，摇摇头，做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我也想问，为什么你的刀上有草？明明昨天还没有的，是吧王子？”

被点名，王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事不关己，它继续低头吃东西，没拉到同盟，聂睿庭假意做出上前扯柳枝的动作，说：“说不定是那些脏东西搞出来的，还在我床头蹦跳了一晚上，我快被吓死了。”

那些奇怪的脚步声是不是小鬼们做出来的，聂睿庭不敢肯定，但宁可信其有，这样至少能让他安心一点，毕竟看不到的危险更可怕，说的时候他还顺便把绑柳枝的罪名也推给了小鬼们。

颜开没说话，反背双手静静地看着他解柳枝，聂睿庭被看得发毛，很心虚自己的小动作是否被发现了，就听他问：“这两天您还好吧？”

“好啊，再好不过了，”头脑一时没转过来，聂睿庭反问：“怎么了？”

“最近我身体有点倦，没帮您疗伤，怕您撑不住。”

跟平常一样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却偏偏让他品味出了内里的忧虑，聂睿庭原本顾虑的心情转为愧疚，又担心颜开的不适是柳枝造成的，正想着就冲恶鬼这么担心自己的份上，还是跟他沟通一下比较好，就见他的眼神掠过柳枝，淡淡道：“不过看您气色应该没事，最多是再坐一阵子轮椅，习惯就好。”

“颜开开你说话还可以再恶毒一点吗！？”

聂睿庭被颜开的话气到了，顺手抄起手机就要向他甩飞镖，青光在眼前闪过，颜开已经回到了古刀上，聂睿庭一口恶气无处出，瞅瞅那个牛皮纸袋，将里面还剩下的几条柳枝也拿了出来，在刀鞘上来来回回缠了好几道，最后将柳枝的两头在刀柄上一系，冲着古刀骂道：“你去死吧！”

不知道颜开是又陷入昏睡还是真死了还是被柳枝镇住了，再没现身理他，聂睿庭骂了好一阵子，忽然发现一个人对着无人空间骂架这种做法很幼稚，他随手把刀扔到一边，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秘书，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联络到程帆，随便找个借口请他来公寓找自己。

事情交代完后，聂睿庭挂了电话，又怕曲菲菲被那两个胡乱出没的小鬼吓到，赶忙联络她，但意外的是手机居然是空号，再换打她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半天后传来电话停机的提示音，他很奇怪，又照着号码重新打了一遍，听到的依旧是相同的回复。

可能是一着急写错了吧？

或许是在外面睡了一夜睡迷糊了，聂睿庭完全没去深思两个号码会同时写错的怪异性，反而觉得曲菲菲马马虎虎的个性很可爱，随手将她写给自己的号码塞进口袋里，洗了澡后跑去厨房开始做早餐。

不知道秘书小姐是怎么跟程帆沟通的，不到中午，程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金盛证券规模不小，但跟聂氏相比，那就是天渊之别了，跟聂氏少东家接触这种事程帆平时想都不敢想，他不知道聂睿庭找自己的目的，心里没底，电话接通后先说了一大堆寒暄之词，其言辞之殷勤恭维，即使没有面对面，聂睿庭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谄媚的表情，不由为曲菲菲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