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话。”元喜主持笑着说,“元喜寺这一方天地说是您的后院也不为过,您待我们这样好,我们还恨不能每年多见您几回,只觉得您来得还不够勤快。”
对于元喜主持来说,辛澜和双子都是老熟人,只有叶舒唯是张全然的生面孔。
于是,他礼貌地询问邵允:“请问阿允少爷,这位居士是……?”
“她是我的朋友。”邵允似笑非笑地说,“不过她的真实姓名,连我也不太清楚。”
他身后的小执和辛澜对视一眼,都掩着嘴偷笑了起来。
“我姓叶。”叶舒唯在一旁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开口道,“主持喊我小叶就行。”
元喜主持朝她行了个礼:“小叶姑娘,初次相见,很高兴认识您,欢迎您来元喜寺。”
“阿允少爷,夜深露重,我们进去再聊。房间都已经替你们备下了,您的房间也添置了足够多的暖炉。”
“多谢元喜主持。”
一行人很快便从山门进入到元喜寺内,入眼便是一座恢弘的大殿,殿名因为夜深看得不太清楚。大殿的左手边立着一座钟楼,右手边则立着一座鼓楼,大殿后还有另外几座殿堂。
叶舒唯走到哪都丝毫不掩饰自己蓬勃的好奇心,元喜主持见她东瞧瞧看看,心觉有趣,便告诉她:“小叶姑娘,现在天色已晚,等明天一早晨起有了日光,元喜再带您在寺里四处逛逛。“
“好。”叶舒唯被点中了心思,应得极快,“谢谢主持。”
寺庙的禅房位于各座大殿的最后方,要经过一座小桥流水的景致才能抵达。
小念和医生被先行一步送往了备有医疗设施的禅房,邵允他们的禅房则都紧挨在一起。
刚分完房间,辛澜这个没眼力见的又犯唠叨病,非要抓着小执立马进邵允的房间照顾他:“三少爷,我们先替您换……”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执捂住了嘴:“三少爷,我和澜哥先去陪小念,过会儿再来你房间。”
辛澜纳闷地瞪着小执,在他的手掌里不满地“呜呜呜”了两声,就听小执又说:“您要是不需要我们,我们今晚也可以不过去的。”
没等邵允发话,这臭小子已经攥着辛澜跑了个没影。
元喜主持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执这孩子,真是愈发调皮捣蛋了。”
跟在主持身边的两位年轻僧侣也笑,目光还礼貌地在邵允和叶舒唯身上转了转。
“都是被我惯出来的。”邵允温声说,“对了,元喜主持,在您休息前,能否劳烦您帮我取个药箱过来?”
元喜主持带着两位僧侣去取药箱,叶舒唯疑惑地看着他:“你要拿药箱干吗?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邵允没应她这句话,转身推开了自己的禅房,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禅房里亮着烛火,特意安置的多个暖炉都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在这更深露重的时刻带来了及时的温暖。
邵允拉开桌边的一张椅子,替她铺上软软的垫子,示意她坐下。
元喜主持很快托年轻僧侣送来了药箱,邵允合上禅房的门,将药箱轻轻地放置在了桌上。
他打开药箱,垂眸看向一直不明所以的叶舒唯:“手给我。”
她听得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撇了撇嘴,要跟他犟:“干吗?”
“把手给我。”他看着她,百般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的右手受伤了,需要包扎。”
叶舒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手指轻轻动了动。
僵持片刻,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一些:“……你是怎么发现的?”
刚才在和季殃比赛的最后关头,她手上的拳套因为出拳的力度松动了,所以在连续击打季殃头部的时候,她的右手手腕内侧因为重击受到了擦伤。
那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只是磨破了点皮,但血淋淋的看着也着实有些吓人。
所以,为了不让邵允他们担心,她一下擂台就随手拿了块餐布把自己的右手给裹上了,想着等到了地儿再自己悄悄处理一下。
却没想到,就连这么一点不起眼的小动作,都逃不开邵允的眼睛。
“伤口得快些处理,不然怕化脓恶化。”他从药箱里取出了消毒药水、药膏和白色绷带,“其实应该当场处理的,但因为事态紧急已经耽搁了好几个小时,现在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