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192)
他不仅面部表情丰富起来,话也变得又长又多。
不过,一切的改变仅限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我记住了,你别生气了。”她呢喃道。
说来奇怪,张嘉朗凶她,她会生气。
张嘉朗说一句,她心里有一百句还击的话等着,像喷射弹珠似的砸到张嘉朗的身上,砸得他浑身大包。
贡锦南教育她,她却乖巧得犹如一只驯顺的小猫,没有过多言语,温柔的认错,向他保证下不为例。
说到小猫,可苦了小梨花了,一觉醒来,爹妈都不见了,自己出去吃烧烤逍遥快活去了。
“回家吧,小梨花在家呢。”他哪里受的住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都融化了,又不能张开手臂拥她入怀。
唯一能做的是克制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别过头去,不青眼看她,否则他一个忍不住,她可就惨了。
邹雪莉送来的东西暂时堆放在楼道地上,贡锦南打算明天下班之后开车绕道给扔回她家楼下。
两人回到家,安慰了一会儿因为被孤单地锁在楚娅姝房间里生气的小梨花,它体积不大气性不小,气的都炸毛了。
晚上洗过澡,贡锦南思来想去,决定开口跟楚娅姝说明白。
“娅姝,你困吗?”
她摇摇头,他之前生气的样子她记在心里,有点怕他。
可一想到他都是因为关心她才动怒,又有点欣慰,有点感谢他,很是矛盾的感觉。
“我和你说几句话。”他带她来到客厅。
她心里道:谈吧,你不是经常喜欢和我深夜谈心吗?又不是第一次了,套路我都熟悉。
两人坐下来,不自觉地,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身体离得越来越近。
小梨花安然地趴在他们旁边。
“娅姝,我不想你担心,但觉得还是得跟你说清楚实际情况。”他的声音很沉,令人听了能够安抚心绪。
“你说吧,我听着呢。”她跟学生倾听老师授课似的,两手搭在膝盖上,腰身挺的笔直。
她的样子在他眼里实在可爱,此时却不是表达倾心之意的时机。
“上次小梨花为什么跑出去你知道吗?”
“不就是储物阳台的门不带锁,窗户是活动的,没有关好,”她恍然惊醒,“你不会想说跟邹雪莉有关系吧?!”
贡锦南沉重地点一下头。
她惊愕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她做不到呀,你家小区守卫严密.”她找遍理由,竭力否认邹雪莉有干扰他们平静生活能力的现实。
“娅姝,她想做的事情她都能做到,她掌控一切。”
“掌控一切?一切是多大的范围?”
“很大,所有,全部。”他语气短促,更显笃定。
“我知道她有钱,她有本事买下我们楼上楼下的房子,上下夹击我们呀。”
“她能买全小区的房子。说不定我们小区的物业或者当初的开发商根本就是她闺蜜、哥们儿家的的产业。”
楚娅姝顿时被无边的恐惧笼罩,就像邹雪莉的势力范围一样无边无际的莫大的恐惧。
像是昏瞑的幻影,潜伏在她的周围,阴鸷地笑着,驱赶不走。
会一直存在于她看不见却无比近切的地方,威胁她,随时挥动手中的利刃,使他感到彻骨的痛楚或者血流不止。
这便是恐惧最真实的滋味,放肆的威胁,阴险的恐惧。
你没有一刻能够松弛身心,生活尚未偏离正常的轨道,无法暂停,无法修改既定的剧本,你必须坚持一切照旧,但恐惧的、挑衅一般的威胁,不会消散。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你满不在乎,想让你有所警惕,远离邹雪莉。”
“我不能二十四小时将你放在我怀里,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拜托你了,娅姝。”
他的话说的温存且坦荡。
她怔怔地望着他,竟然忽地生出一种想扎进他怀里,依靠在他胸膛的渴望。
她感受到自己的柔软与无助。
自从爸爸离开妈妈和她,她十几年来一直用尽全身力气在逃避天性中需要被呵护、被照拂的脆弱。
她与他的眼眸对视之时,她放下了全部的戒备
第142章 走出绝境
殊不知她的坚强与刚烈是给自己精心调制的鸩酒。
她已经痛饮了十几载的青春年华,或许是时候服下解药了。
可她“服毒”了这样久,早已习以为常,解脱出来是不容易的。
“我,我没想过她有那么大的威力。”
贡锦南告诉她邹雪莉为了折磨他们,有能力将整个小区全盘买下,她脑子里量化出来的概念是邹雪莉与张嘉朗的身价不相上下,如此她便明白了。
“假若她恨我,是因为在她眼里我是你的妻子,心生妒忌和怨念。她深深地爱你,不会将对我的仇恨迁怒于你,至少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