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上签(7)
周沉术那个不靠谱的,走了也就走了,反正也靠不住。
其实也不能怪他见死不救,实在是他并不擅长麻将这一类的棋牌游戏,俩人最多了解一点通俗一点的打扑克。
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摸了一张牌。
红中。
摩挲了一下凹进去的牌骨,虽然不知道这张牌有什么作用。
大概是自己牌技实在差劲,一塌糊涂。时间一点一点流失,前往老宅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周围就围了好几人在看着。
说是没压力那倒是假的。
但是牌技烂也是真的。
“晚棠姐,我先去学习了。”方雅雅轻拍一下她的肩膀,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临走时,晚棠终究憋不住了,心里话说了出来:
“哥,你觉得我该出什么?”
她瞥眼看他,只见他侧手指腹抵着眉骨,垂下眼睛,一副装糊涂的模样,“妹妹,加油。”
然后状似无可奈何地迈着长腿出了客厅的门。
“晚棠,想好出什么了吗?”
谢春如见她一副愁眉苦脸,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调侃道。
“不慌,”老太太开口,“小婉慢慢想。”
“要是实在不会,就让勉音教教你。我们这也只是打着玩,要真是打苦恼了,反倒违背了初衷。”
周婉棠果断拒绝:“奶奶不用了,我再思考一下,相信我应该可以的。”
但看了看老太太慈蔼的眼睛里,不住溢出来的笑意,这张牌究竟有什么作用,忽然也就不甚重要了。
“毕竟我都输了这么久了,幸运女神这把肯定要来眷顾我的。”
来不来的都无所谓,反正开心最重要。
这张牌正准备扔出去。
“不对,”
她看着眼前突然横出的一只手臂,将她将要扔出去的牌收了回来,颀长的指骨点了点她面前的牌,嘴角轻扯:
“打五筒。”
她愣了下。
大概是牌技实在差得一塌糊涂,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善意地提醒了她。
这声音太具有蛊惑性,虽然心里不计较输赢。可把把输,赢一回对她而言,总归还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的。
周晚棠虽然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面孔,但他的语气太过笃定,让她的心里也不由多了几分把握。
她捏着手中的牌,正准备扔出去,陈勉音侧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牌,清咳一声,委婉提醒:“晚棠,这牌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觉得这次肯定可以的。”
说完,她将手中的牌扔出去。
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胡了。”
牌被推开,周晚棠手里的牌尽数暴露在人前,随即揶揄着说,“小婉,你怎么能听信瑾之的话呢,他的牌技和你相比,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春如瞧着她的牌,忍不住感叹:
“你这牌啊,对子刻子都有,你这五筒捏在手里,再等一手,说不定啊就有希望胡牌了。”
这话刚掷地,周遭的人轻笑出声。
唯有她在原地,臊红了脸颊。
当时想想,好像作为另一位当事人,应该比她本人更加尴尬,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态。
她忍住心头涌上的笑,仰头去看他。
橘黄的落日霞光,山映斜阳地筛落,雀鸟从屋顶的正吻飞落,在光影中煽动着乌黑的翅膀。
男人穿着简约的白衬衫,衬衣下摆塞进西装裤里,清冷的眉眼如落雪的冷杉骤然松软:“输了算我的。”
“不用。”
周晚棠忙摆手表示:“虽然是你说的,但是牌毕竟是我自己扔出去的。”
老太太将手中的牌推出去,“小婉说得对。”
“瑾之,我记得素桐不是说你还在忙武汉那边的事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他立在桌角旁:“那边的事就差收尾工作了,我让章庭在那盯着在。”
孟素桐上下打量着,眼里有所心疼,“这出去一阵,人都清瘦不少。”
谢春如浮过去一眼:“现在还年轻,多出去闯闯,历练也是好事。”
“谢伯母说得对,晚辈是该多出去历练,毕竟人的能力都是不断经过实操锻炼出来的。”
“难得这孩子还记得我。”谢春如欣慰道。
周晚棠百无聊赖地听着左一言,右一语的,心里大概清楚了。
这个叫瑾之的人,和商家的关系倒是亲近得很,就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就不怎么清楚了。
方才那一眼,到是有两分眼熟。
“丫头,还来吗?”
周晚棠:“不来了。”
“我呀,输怕了。奶奶牌技出神入化,我实在是比不上。”
“怕什么,让瑾之这孩子给你收尾。方才他不是说,这输了啊,都算他的。”
晚棠头摇摇头,心中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