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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386)

“你别说了!”小府君简直想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担忧地瞄向阴天子,发现他并未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恼怒,事关崔绝的过往,他竟出人意料地稳住了。

此时的阴天子,竟是整个会议室最冷静的人。

“我说,”秦广王双手抓着桌沿,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冷冷道,“谁也不许再跑题。”

“我没有跑题。”楚江王一脸坦然,“今天我的议题就是崔绝身负滔天之罪却未受惩罚,该如何判处?”

秦广王:“如果你指的是他当年白邺之战为逆军出谋献策,那么我告诉你,那件事刑狱司早有裁断,梁朝彼时民不聊生,他的谋逆是为生民立命,功大于过。”

“说得对!”小府君站起来鼓掌。

“你坐下。”秦广王没好气,转头对楚江王继续道,“所以你所说的滔天之罪应该另有隐情,我印象中,崔绝似乎确实没有经受任何刑罚,直接就从刑狱司出来成为了阎罗殿判官,这不合理……”

小府君怒道:“你到底哪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我中立的。”秦广王无奈地横了他一眼,“现在不是在站队,不是哪边人多哪边就有理,而是需要理清楚当年崔绝是否真的暗箱操作,躲避了刑罚。”

楚江王:“如果是,该当如何?”

“自然是依法追诉、按律处置。”秦广王想了想,猜测,“你前段时间去了阳界,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啊?你去阳界了?”卞城王诧异地叫起来,“你怎么去的?走程序的吗?小心违背鬼神不越疆条约。”

都市王笑道:“阴阳通道都成筛子了,还鬼神不越疆……”

“不错,我是去阳界了。”楚江王淡淡地说,“我去了白邺市。”

秦广王:“昔日大梁朝的都城。”

楚江王:“旧王朝早已不再,漱石书院却仍在那里,我在漱石书院的地宫中发现了一本笔记。”

他拿出一个古朴无华的木盒,放在桌上推了出去,秦广王抬手按住木盒,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锁上的封印我已经破除,你可放心打开。”楚江王道。

秦广王看向阴天子。

阴天子淡淡地出声:“开。”

秦广王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本子,翻开是一本术数秘笈,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那一手灵秀舒展的蝇头小楷,明显是崔绝的字迹。

“这笔记有什么问题?”小府君焦急地问。

秦广王翻了一会儿,手指一顿,看着泛黄的纸页中那个复杂的法诀,心中浮起一种诡秘奇谲的怪异感,仿佛有冲天烽火在虚空中呼啸,火海之中是肆意的残杀,惨烈的哭号,和令人眩晕的天地颠覆。

众人见他神色变化,不由得都严肃起来:“怎么了?”

秦广王认出笔记中的术法,眉头慢慢皱起:“倚伏盈虚祭。”

小府君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是一个邪术,能强行逆转作战双方的气运。”卞城王手底的橘子剥了一半,食欲已经消失了,她撕着白色的橘络,回忆起一千年前的往事,“当年白邺之战,崔绝——哦那时还叫崔瑾——跟他的师尊枕流君斗法,最后枕流君不甘落败,献祭半个城的百姓,发动倚伏盈虚祭,强续了大梁朝50年国祚……”

小府君震惊:“他是疯了吗?气运是天道所掌,他怎能强续?他这是对天道的挑衅,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他蹲的……等等,这个枕流君,他死了吗?”

“很难说死不死,枕流君虽强续了国祚,但他因杀伐太重而入魔,局势平稳后就被他的另一个弟子原自障诛杀。”

小府君没听懂:“都诛杀了怎么还说死不死?”

卞城王:“此人不在轮回。”

“什么?”

“但创造出倚伏盈虚祭这个邪术的始作俑者,却还在我们身边。”楚江王嗤道,“甚至还不曾领受业罪的惩罚。”

小府君愣了愣,怒道:“你想说倚伏盈虚祭是崔绝创的?荒谬,仅仅是笔记中记载了这个术法,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他创的?”

“确实有证据。”秦广王低声说。

小府君猛地转头,看到秦广王从木盒中又拿出一叠纸,烦躁地问:“那又是什么?”

“是崔绝写给枕流君的战策,”秦广王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越来越阴沉,缓缓道,“他在战策中建议,以他体内的冥王之炁为饵,将陛下召至法阵中,发动倚伏盈虚祭,夺取冥府气运,强续大梁国祚。”

话语说完,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都市王喃喃道:“他怎么敢……”

短暂的震惊后,众冥王顿时喧哗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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