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暗杀,快刀,芍药花香,这些关键词聚在一起还联想不到乔红药,你该是何等愚蠢?”楚江王刻薄地讥讽,“至于判官……斩邪司效忠谁,难道还需要我告知你?”
小府君被一通奚落,恼火道:“什么效忠谁?幽都十二司全部效忠天子!”
楚江王:“哈。”
“你哈什么哈……”
“都给我闭嘴!”阴天子低喝一声。
小府君悻悻地闭了嘴,眼神凶狠地瞪楚江王,瞪了一会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瞪向阴天子身后:“崔绝,你怎么一声不吭?是不是你派乔红药做的,你自己说话!”
崔绝无奈地从阴天子身后转出:“众位殿下想要审判臣,臣自己说话有用吗?”
楚江王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别出声了。”秦广王让他闭嘴,对崔绝道:“并非是我们想要审判你,而是乔红药嫌疑很大,我们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崔绝笑起来:“是要臣辩解什么呢,辩解自己没有指使乔红药?还是乔红药没有刺杀夜后?”
“这……”秦广王一时迟疑,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乔红药就是凶手,急着给崔绝定罪确实太粗暴了。
“够了。”阴天子沉声道,目光森然环顾众冥王,“想要给判官定罪,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拿出证据,而不是要判官自证清白。”
秦广王:“老五,我们……”
“朕不想再听你们强词夺理、恃强凌弱。”阴天子冷冷地打断他,看向刑狱司掌司,“望你尽快侦破此案。”
掌司:“是。”
“至于平等王……”阴天子淡淡地看她一眼,冷漠颔首,“节哀顺变。”
“你!”平等王怒目,奋力挣扎想要扑上去,却被秦广王的术法禁锢难以起身。
阴天子没再理会这一场闹剧,直接搂着崔绝转身往外走去。
“欸,五哥……”小府君还想再说什么,见对方离开,只得悻悻地叹一声,转身看向秦广王,微微一怔,定睛上下打量他——
只见秦广王衣衫整齐,一丝不苟,看上去淡定从容,脖颈上却带着一个暗红的吻痕。
“怎么了?”秦广王疑惑地问。
“咳,没什么。”小府君尴尬地收回视线。
楚江王在旁边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小府君登时尴尬之余升起几分恼火,狠狠瞪了楚江王一眼,愤恨地嘀咕:“都他妈什么事儿!”
崔绝和阴天子回到阎罗殿已经是后半夜,马面娘娘不知事情原委,还以为两人在温泉酒店吃喝玩乐到这个点儿才回来,打趣道:“还回来做什么,直接在酒店开个房间……陛下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
“嗯,”崔绝点点头,“但还能扛住。”
马面娘娘:“是刚才的震动?背阴山方向传来的……地狱不安稳?矛头指向的是你?”
“别担心,”崔绝疲倦地摆摆手,对她笑道,“早点休息去吧,明天还有暴风雨。”
暴风雨来得迅猛而浩大,第二天上午就有“夜后被刺”的消息在网上传播开来,血腥的宫廷秘闻最让人激动,顷刻间引爆了网络,几百个知情人士复原案发现场,几万个策论专家撰写分析,几亿个吃瓜群众煽风点火。
“砰——”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巨响。
马面娘娘脚步一顿,停在会议室门口,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看向身侧的牛头公,一脸担忧。
“还不是为了判官,”牛头公摇了摇头,狐疑地看她,“你来干什么?”
“来打探一下消息。”马面娘娘十分直白地说。
“……”牛头公无语,往门内一比划,“还用得着打探吗,这傻逼局面用天灵盖都能想的到吧。”
事情发酵一天后,网上千奇百怪的猜测渐渐汇聚成一个共识——阴天子亲政,权臣崔绝不甘心交出权柄,杀鸡儆猴,是为敲打众冥王。
于是冥界子民纷纷请愿,要求诛崔绝、清君侧。
冥王例会上,平等王将此事摆上了台面,连同先前多位官员弹劾崔绝干涉妖界内政的事情,数罪齐发,逼阴天子做出决断。
“欲加之罪!”阴天子怒道,“妖界是朕和他一起去的,行刺夜后更是无稽之谈,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
平等王:“他恨夜雨,夜雨曾经差点献祭他,以崔绝的心胸,事后报复实属正常操作。”
“那朕更有理由。”
“你说什么?”
“朕更有理由杀夜后,”阴天子沉声道,“你可以为了夜后而要诛崔绝,那么朕更可以为了崔绝而杀夜后。”
平等王:“她是我的冥后!”
“他难道不是我的冥后?!!”
“你在胡说什么?”卞城王正在剥橘子吃,惊愕地抬起头来,“话别说得太早,你纳彩问名了吗?你三媒六聘了吗?怎么就是你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