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使者表示非情钩的传人已经将自己献给古神,而女孩是发狂闯入神殿,被降下神罚,当场伏诛。
白谷族长盯着祭鼎,烈山族长爆体的一瞬间,他仿佛陡然看清了那对姐弟死时的场景。
这一次奉神会绝不简单。
除了白谷氏之外,其他的族长们也在暗自盘算,众人的面上都没什么反应,脑中却都在疾速算计,万一发生意外,自己该如何排兵布阵,才能顺利走下这灵山。
“谁给你随意杀人的权力?”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神殿中传来。
云阳寒面无表情地从神殿深处缓步走出,冷冷的视线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扫过众人,落在大祭司的脸上,沉声道:“烈山氏自创世之初就是我妖界股肱之臣,赤子之心日月明昭。”
“如今他为妖界献出了最后的力量。”大祭司微笑着说,“王啊,待你回宫,可别忘了给他颁发一个表彰。”
他袖着手站在神殿之前,心平气和,声音阴柔而又平缓,仿佛片刻之前的杀戮只是虚影,他依然是神祇的使者,艳丽而又圣洁。
众人感觉到一股寒彻骨髓的毛骨悚然。
云阳寒冷声:“你在挑衅本座?”
“不是挑衅,是辅佐。”大祭司的目光在祭鼎上停顿片刻,抬头,望向高远迷蒙的夜空,“你的手中没有可以成神的灵物,神界不会为你打开。”
神界!
众人一片哗然:“你们要打开神界,这怎么……”
“安静。”大祭司厌恶地拂袖,压下众人的议论,转头看着云阳寒,继续道:“但你很幸运,遇到了我。”
云阳寒懒得听他絮叨,漠然打断他:“收起你的废话。”
大祭司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你已经知道两年前风极反催化巴蟒成龙、从而打开神界的事情,但你可知,除了成神之外,还有一法,也可以打开天门、登上神界。”
云阳寒:“说。”
大祭司打开金扇,半遮面,一双柔媚的眼眸从华丽的折扇后露出,金影掩映,双眸泛出蜜糖般的光泽。
云阳寒忽然感觉异样,仿佛有一道视线正从那双眼眸之后阴恻恻地看着自己。
他不由得一惊,定睛看去,又见眼前双瞳正常,方才那一瞬间的变化只是自己的幻觉。
幻觉吗?
他眼神微沉,凝聚灵识,想要仔细探查一番,却听到大祭司阴柔细软的声音悠然传来——
“成魔。”
大祭司灿然笑起来,金扇扬起,嘴唇翕动,磅礴的灵力从他体内迸发出来。
众族长都是本族的高手,修为高深,敏锐察觉到脚下似有什么在流动,几个族长不约而同地运气往下击去。
数道妖气打入脚下,竟如泥牛入海,径自消失了,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竟能吞噬他们的妖气。
众人并未吃惊太久,随着大祭司的灵力在四周游走弥漫,一个庞大而又诡异的法阵从他们脚下悄然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众族长惊呼。
云阳寒不懂那法阵里的符文,却本能地发觉危险,抬手,一记宏然的掌气打出,想要压制法阵。
“不要轻举妄动哦。”大祭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否则,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云阳寒掌心一转,气劲擦着法阵飞出,击在远处的林中,寂静的树林轰然炸开。
他侧过头,冷冷地看向大祭司:“解释。”
与此同时,众族长们发现这法阵在吸收他们的力量,立即运功想要挣脱,然而以他们的妖力竟然无法突破法阵的束缚,不禁勃然大怒:“大祭司,这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淡然看着他们被围困在阵法之中,对此起彼伏的怒声置若罔闻,一边催动术法,一边对云阳寒解释道:“千年前,人界曾有一个修者,修了一辈子行,都没有成神,反而屠了半个城的百姓,一夜成魔,怨气上达天听,于是天门开启,神界现世。”
云阳寒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停顿下来,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乱,认真思索他话语的可信度。
“大祭司?”众族长悚然意识到大祭司话语中浓浓的不祥之意——屠城、成魔、怨气……
他要干什么?
众人都不是天真之辈,同一时间,半数以上的族长都当机立断发出救援信号,几十种妖气在神殿上空炸开。
远处的山林立刻动了起来,数不清的妖物从四面八方涌上灵山顶峰。
大祭司听着风中的杀声,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却没有应对,继续对云阳寒道:“……从那时我就知道了,成神可以打开天门,成魔亦可。罪福为二,若达罪性,则与福无异,毕竟神魔一如,神亦是魔呀……”
“放你大爷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