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
不可能!!!
“我想吻你,”崔绝喑哑的声音里按捺着隐隐的疯狂,“我想跟你巫山云雨,行周公之礼,插手红褌、交脚翠被、浪翻红绉、胴体如酥……”
“住口!你给我住口!”阴天子霍地起身,连耳朵都红了。
崔绝失去支撑,狼狈地跌在地上,抬起头,眼镜链剧烈晃动,折射着细碎的微光,他看着阴天子,眸光闪烁,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阴天子无意识地连退好几步,猛地转身,用力拉开房门。
“唉哟!”马面娘娘一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刚要伸手敲门,房门却突然打开,阴天子没头苍蝇一样冲了出来,吓了她一跳,托盘里的东西差点摔出去。
阴天子没理她,闷头大步往前走。
马面娘娘吃了一惊,在后面喊:“哎,补药,还有那个……缚灵索……”
阴天子一声不吭地折回来,抓过托盘里的药碗,黑着脸走回房间,一手揪起崔绝的后颈,另一只手往他嘴里粗暴灌药。
“等下……唔唔……咳咳咳……”崔绝被灌得差点呛死,伏在地上不住咳嗽。
马面娘娘满脸担忧,忍不住道:“陛下你多少怜惜一下判官。”
“不用你管!”阴天子没好气。
马面娘娘:“哎!”
“咳咳,”崔绝用手背擦去唇角的水痕,低着头轻声道,“是我惹陛下生气,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阴天子冷冷道:“你确实该受惩罚,就凭你做的事情……你干什么?!!!”
只见崔绝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搭在领口,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
听到一声几乎破音的呵斥,崔绝无辜抬头:“我的衣领被弄湿了……”
“你!”阴天子气结。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崔绝停下解扣子的动作,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白色衬衫领口被褐色药汤沾染,湿哒哒地敞开,露出一小片素白的肌肤和纤细分明的锁骨。
阴天子站起身,烦躁地移开视线,顿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过托盘上的缚灵索,催动法诀,一条红绳如同有灵识一般,套在崔绝的脖颈。
“……”崔绝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绳索,迟疑地出声:“陛下?”
阴天子背过身去,瞥了马面娘娘一眼,冷声道:“从今天开始,判官就在这里养病,除了补魂司,不许任何人跟他接触。”
马面娘娘:“呃……”
“听到没有?”
“那……”马面娘娘困惑地问,“陛下你自己呢?”
阴天子一顿,怒道:“当然不包括我!”
“哦哦是。”马面娘娘连忙点头,觉得陛下现在像个炮仗,一戳就炸的。
说完,阴天子回头看了崔绝一眼,咬牙道:“你最好趁这时间好好反思,再多编几个说得过去的谎言!”
“……”崔绝无奈,苦笑着道:“我怎么舍得骗你。”
“你还在花言巧语!”阴天子气鼓鼓地甩门而去。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马面娘娘被这气势震得几乎耳鸣,低头看向狼狈伏地的崔绝,恨铁不成钢:“你不能好好哄哄他,非把他气成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啊,”崔绝蔫头耷脑地坐在地毯上,叹气,“陛下越来越难哄了,唉,麻烦拉我一把。”
马面娘娘将他拉起来:“你没事吧?怎么搞得这么虚弱,陛下打你了?”
“他不舍得。”
“……”
崔绝蹒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靠在扶手上,轻描淡写道:“我强吻了陛下。”
“嘶……”马面娘娘倒吸一口冷气,竖起大拇指:“牛逼!”
“我也这么觉得。”崔绝眉眼含着一丝狡黠的笑,“真想跟白无常炫耀一番。”
马面娘娘:“他也喜欢陛下?”
“……”崔绝顿住,戏谑道:“那我会劝陛下雨露均沾。”
“扯淡。”
“是你先扯淡的。”崔绝笑了两声,言归正传:“以后冥府大小事务全都交给陛下,他虽然刚开始亲政,但七百年前也曾一肩挑起重担,你们切莫轻视了他。”
马面娘娘点头:“我知道。”
“我闭门养病的消息一旦传出,外面肯定要躁动,”崔绝道,“特别是白无常被关禁闭,这是一个信号,代表着冥府开始权力更替,会有人贪功冒进,你和牛头公辛苦一些,密切关注这段时间的动态,看阎罗殿内是否有可疑的身影。”
马面娘娘:“是。”
阴天子怒不可遏地冲出判官院,足足冲了一百多米,才渐渐找回理智,回头看一眼判官院的方向,登时又怒火上涌。
——太恶劣了!不好好反省,还调戏自己!还不惜伤害魂体来调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