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73)
这笑难得,仿佛雪白的栀子染上了海棠的绚烂,真真是再寡淡的脸也压不住那份艳丽。
严彦心口怦怦直跳,之前他也忐忑,可他硬憋着,不敢在桑为面前露出来。
这会儿却是高兴,太高兴了,他替他的桑为高兴,也替暂得平安的明安城百姓高兴,甚至忘了要问那影子是不是青鸾。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场中,不管不顾的,当着众人的面,就把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成了!”他激动地喘气,声里带笑,“我就知道,我的桑为一定会成为最好的阵灵师!”
识魂仰起头,将尖尖的下巴试探着搁在严彦的肩窝,又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那片宽厚的背。
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呵斥,只有热乎乎的怀抱,识魂收紧了臂,贪婪地体味严彦身上的温度。
他半阖上眼,神情是松快的,更是满足的,可他还是战战兢兢地说:“这样才算赶上你,才算在一块儿。”
“你个傻瓜!这有什么好赶的?”严彦粗鲁地揉他的后脑勺,“别说你之前没得道丹了,哪怕你不修道了,我俩也能在一块儿。”
识魂“噗嗤”笑出了声,又教训他似地说:“我指的是将来的那场厮杀,我已入道,以后是能与你并肩作战的,再也不用你分神来护。”
严彦被今日神采奕奕的识魂引得心潮澎湃,他熏熏然的,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好!”他爽快地许诺,“到时候我俩就肩靠着肩。”
他俩旁若无人,宋平却尴尬地想找个地洞。广场周遭的百姓没散,这会儿像看西洋镜似地指指点点,好的坏的都有在讲。
宋平明明厌恶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却也不知怎么的,竟半点不愿听人置喙这份感情。他难得摆出主理道修的架势,像护犊子的母鸡,挥臂叫人把看热闹的都轰走了。
他转身要去吩咐小修,今天值得庆祝,得找个好厨子来,话还没来得及讲,就听那汤室里传出些声音。
像是……轻如鸿毛的啜泣。
他顿时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撒腿就跑了过去。
他推门而入,热腾腾的水汽立马糊在脸上,他皱眉挥了挥手:“谁在里面?”
只有涓涓流水的声音。
水雾散了去,宋平定睛一看,纱帘还是那纱帘,水池还是那水池,哪有什么人?
他犹疑了下,还是退出去合上了门。
大概是自己的幻听吧,他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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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妒忌
“今天多亏了二位!”宋平已喝了一坛家酿的枇杷酒,他脸红彤彤的,口齿开始黏糊,可腰还挺得笔直,像棵松柏似的,“你们是那个……”
他想说郎才女貌,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他皱起眉,搜肠刮肚了会,说,“对,是天造地设。”
他饮了酒,倒把平日那些迂腐规矩扔到了一边,只憨憨地笑,“等你们哪天办酒,我定会备礼!备份大礼才好!”
说是庆祝,也就只请了识魂和严彦,三人围了一桌。
因喊了个厨子,普通的食材比平时更有风味,宋平摘下枇杷,嫩枝绿叶的沾着露水,再用碗大的竹篓分装,虽说朴实,却有点丰收家宴的意思。
识魂面前的菜几乎没动,小竹篓倒飞快的见了底。
他放下最后一个枇杷核,用手巾细细擦了手,又倒了杯枇杷酒,淡淡道:“宋道长肯来,我和严师兄就很高兴,只是这送礼和办酒都不着急,眼下阵虽布下了,却不能一劳永逸。”
宋平半醉不醉地说:“桑道长是有什么好主意?”
识魂被酒辣到眯眼,说:“赫海是定要来明安城的,这防御法阵只能暂做阻拦,但在这之前我们若能助昆晟夺回魔源内核,毒蝎阵的事才算真正的迎刃而解。”
宋平到底是宋平,再是高兴,一听正事,酒也立马醒了一半:“怎么助?”
严彦直言不讳:“我要去一次遥仙阁,再瞧一瞧魔源内核。”
宋平放下酒盏:“这事不能急,你们明白这遥仙阁是赫海所管,外面又有阵法护着。”
他已彻底没了醉态,“只要进去了他定会知道,知道了就定会赶来。你们来前,我也一直明里暗里的查,但都一无所获。”
严彦道:“那就坐以待毙?”
“实不相瞒。”宋平开了头,却迟疑地不讲,惹得严彦都急了,他才豁出去似的,倒出一堆话来。
“我从芳湘馆出来后,私下用城印下发了一批批文法器,明安城里的每家每户都给了,真要乱了也能防一防身。但你们知道,批文法器原该是百姓花钱买的,得来的钱,明安城也留不下太多,得算好了和账目一起一丝不差的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