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55)
游沉看了他一眼,并未叫他起来,只哼笑道:“你不是要争一席之地么?如今机会来了。”
“好啊。”严彦睁开眼,侧头看着游沉,“你想叫我怎么对付宋平?”
游沉不喜欢严彦这双眼睛,眼下却像和自己较劲那般牢牢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今晚又是决斗之日。”
严彦忽地坐了起来:“你要我与他决斗?”
游沉捋了下胡子,眼里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没错,可今天我想玩点别的。”
严彦不拘小节地岔起腿,拱手道:“愿闻其详。”
游沉摩挲着与他身材相符的短剑,说:“他赢了自己的兄弟,护了那些贱民,你是不是觉得他大义凛然?”
严彦不答,等游沉继续。
游沉果然癫狂地恨声,“我到现在才明白,其实他阴险狡诈,无情无义!他从中占尽百姓美誉,牺牲点自己的手足又如何?反正死的不是他!今天我压上这二十个贱民的性命,就要看他如何再赢!所以——”
“所以。”严彦歪着头,不甚在意地接过话头,“你想看他输,看他被架在仁义的高台,为这二十个人的性命跪地求饶,好以此逼他交出城印。”
游沉阴冷地笑了笑,鼓掌赞赏:“你好聪明。”
“游道长谬赞。”严彦又重新躺回枯草,他陷在其中,一时看不清神情,“彼此彼此罢了,你说的事儿我记着了。”
说完他也不再搭理游沉,像是下了逐客令,一动不动的又睡着了般。
游沉等了半天也不见严彦说句“慢走”,他痛恨别人怠慢自己,心里渐生愠怒,却到底忍了下来,自己手上有桑为,不怕拿捏不了此人。他哼了声,挥袖悻悻离去。
严彦手上不由捏了把稻草,这会离决斗只有两个时辰。他没法和桑为通气,这一回,一切全靠默契。
***
决斗就在芳湘馆的大厅。
还未开始,四周高处搭着看台,已坐着黑压压的一圈看客,押宋平赢的注也高的垒起。台下跪着那二十个奴人,铁/链/套在脖颈,跟牵狗似的,一个串着一个。
“今儿个多少人押了宋平的注?”游沉撩起纱帘看着下方。
女孩膝行过来,恭敬地说:“回游主理的话,除了一人,今天来的客人都押了宋平。”
游沉收了手,纱帘回落,他高兴地掐了把女孩的纤腰,说:“他们马上就会血本无归。”
周围一阵喧嚣,宋平被人带上了台。
他披头散发,双眼布满血丝,又身形不稳,跨上台阶时,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游沉!”他狼狈地喊,“你罔顾人命,罪不容诛!”
游沉躺进女孩的怀里,女孩满面通红,低头绞着帕子,生涩的不像馆里的姐儿。
这是游沉的手段,他不爱妖媚,就好纯情这口,但凡扮得不像的,全都扔出去埋了。
游沉埋头在那腰上深嗅,提声道:“罔顾人命的是宋平你才对,你要是早些拿出城印,我又何必搞这一出?”
宋平愤愤道:“你强词夺理!”
游沉对帘子扬了扬手,女孩立马贴心掀帘,游沉从矮栏里露出脸,他嫌弃地摇头,说:“别逞口舌之快啊宋平,今儿个你得全力以赴。”
接着他用力拍了拍手,那台后的小门便走出人来。
严彦跨步入台,在场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他,这人去年还是过街老鼠,可不过一年就脱胎换骨,有了大能之趋。
严彦猿臂狼腰,迎着众目睽睽,将激烈的灵流注入左手刃和断剑,双武霎时大放异彩。
看客按耐不住站了起来,他们砸杯谩骂,指责游沉玩阴的,纷纷要求重新押注,也有个别的直接嘴唇发白,捂心昏厥,大厅顿时哄闹不断。
游沉老神在在地捋着胡子,缓缓道:“押注有押注的规矩,各位要想闹事,那今儿就都别走出这门了!”
严彦见四方共有十几个道修同时亮了剑,心里有了计较。看客咒骂一片,最终不得不息声坐下。
宋平向后踉跄了两步,他愣愣地看着严彦,吞吐道:“怎、怎么是你?”
严彦摆出起手式:“是我。”
宋平难以置信:“……这是二十条人命啊!”
严彦断剑已出,他像传说中的大鹏纵身而起,浓厚的水汽遮挡住四周辉煌的灯火。
上回在明华山庄宋平就不是严彦的对手,此刻更是无力招架。他在水汽缭绕间根本寻不到严彦的身影,待瞧清时,左手刃已夹杂着劲风到了自己的门面。
宋平汗如浆出,这回他连剑都来不及召出。严彦明明可以一刀扎进自己的咽喉,剑锋却擦着脖颈落到了肩处。
宋平只觉钝痛难挡,人就被抛摔在地,他身子向后滑,在地上摩擦出一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