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万三金赶紧将人扶了起来，着急问，“你怎么了？”

“我，哮喘。”褚灵剧烈的咳嗽出声，望着那边已经变成恶鬼的甄明珠，强撑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望着马原生故意开口，“咳咳，咳咳咳......你身死之后，我将你与甄明珠葬在一起如何。”

“谁要跟那个丑东西合葬在一起！”马原生惊恐喊道。

甄明珠张牙舞爪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怔怔地扭头看向马原生。

褚灵笑了：“咳咳，咳咳咳......你认了。”

“我认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马原生挣开捕快，笑的满脸得意，“我是孙太傅的得意门生，我乃进士。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只要我不认，你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能怎么样？”

“大人她好像还真能怎么样。”叶必思轻声嘀咕。

周围学子和百姓立刻附和：“好像真的能。”

“孙太傅的亲戚孙家不就被赶出去了吗？”

“孙家都搬空了。”

“大人来的那一晚就说过，你有本事把孙太傅喊过来，喊不过来，这儿，她最大。”

马原生也有些紧张了起来：“朝廷命官，当按照律法办事。”

“按了呀。”褚灵捂着自己的脖子，望向匆匆赶来的苏和。

苏和递上去一本书后，望着马原生。

马原生大惊失色，眼看着就要冲上来，结果被王威王严死死摁住跪在地上，马原生愤怒地吼道：“你怎么，怎么能拿到的？”

褚灵扬了扬手里马原生的日记，“当然是砸了暗室的门，拿到手的。话说，马进士还私藏了不少银两啊，还把日记和银两放在了一起。”

一样通，百样通。

自从他们在书房找到密室之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家藏暗室的方法大同小异，不是桌上的摆件，就是书架上的书。找不到钥匙没关系，找不到机关也没关系，只要找到大概位置，抡起锤子砸就是了。

“腊月十五，卢金姚送来一双靴子，可我需要的是一件御寒的冬衣，真是蠢。”

“二月十七，卢金姚送了三两银子过来，可惜买书还是不够，我只能自己抄书，又浪费了我读书的时间。”

“五月初六，甄耀这个蠢东西，太可笑了，他居然要去做赘婿。”

“六月初七，我见到了那个丑女人，她的丫鬟说我不好意思了，我恶心的要命，我根本吃不下饭。”

褚灵往后翻了翻，接着读道：“那个嘲笑我是大周百年第一位赘婿进士的，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

“甄明珠这个蠢货，居然真的杀了甄袁山，哈哈哈哈哈，下手够狠毒，不愧是个面容丑陋的疯子。”

“甄明珠连她娘也杀了，这疯女人太可怕了，她身体这么差，怎么还不死？”

“今天遇到卢金姚了，这个克夫女竟然还敢妄想我，真是让人反胃。”

褚灵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里日记，“这我就不继续读下去了，但是根据字迹辨认，的确是马原生的字迹，这上面所陈述的，句句都是他的心里话。”

“本官宣判！”

“马原生诱使甄明珠，毒杀甄老爷甄夫人，利用卢金姚害死甄明珠，犯下数起案件，人证物证俱全，罪不可赦，判死刑。”

褚灵说罢，笑着望着他，“我一定会将你和甄明珠葬在一起的，你小心那疯女人做鬼都不放过你。”

“退堂！”

“大人，大人，我怎么办？”卢金姚着急喊道。

“你的毒是马原生下的，你只能找他要解药了。”褚灵摊手，解药她就没办法了。

卢金姚上前撕扯着马原生的衣服道：“是你，是你诱骗我去害了甄明珠的，你给我解药，你给我解药。”

“你杀了人就该偿命，与我何干！”马原生喊道，“褚大人，褚大人，我是孙太傅的学生，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褚灵看也不看，转身回了府衙。

甄明珠脚步虚晃，缓缓走到了马原生的身边，看着那狰狞模样的马原生，恍惚间已经不记得初次见面时他的模样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苦心经营这么久，我什么都搭上了，我不能死，不能死。”马原生奋力地挣扎着，已经变得有些疯狂。

甄明珠缓缓抱住了她，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开口：“我们，一起死吧。”

“啊——是谁在说话，是那个疯女人，疯女人要杀了我！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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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灵走到后衙，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几声。

小花仔细看去，担心地道：“大人的病这么严重吗，脖子都红了。”

翠喜哭着道：“都怪我，怪我没想到鬼能碰到大人，自然也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