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患的是痨病，本身便无多少时日可活了，你自己清楚此事。”褚灵冷冷看他，“你与甄明珠初次见面，应该不敢抬头看她吧，你害怕，但是你想往上爬，你必须入赘。后来你考中了进士，你当时在想什么？带甄明珠进京，而后便可以在京城大展拳脚，不用再受甄家胁迫了，是不是？”

褚灵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冷冷看他，将所有的证词扔了下去。

马原生怒目圆睁：“大人，你不能胡言乱语定我的罪！”

褚灵冷哼一声，“本官命人走访了当年你马家和卢家的邻居，也问过了甄家的奴仆，甄明珠的表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马原生呼吸急促，好几次欲要张口，大脑却一片空白。

“卢金姚喜欢吃莲花酥，你买来看她，你没给她抱怨过你过的苦日子？”褚灵嗤笑，“甄明珠那个身体只能吃清淡的，莲花酥你每日都买，就没想过她不能吃？”

万三金怔了怔，不可置信道：“这叫什么，左右逢源，两边欺骗？”

甄明珠给了他富足的生活，但是甄明珠样貌丑陋，怎能做进士夫人。

卢金姚已经另嫁他人，万一回来找他续前缘也是麻烦。但若是利用卢金姚除去甄明珠，卢金姚获罪进大牢，他倒是干干净净摘出来了。

拥有甄家的家财，又是进士，后面被重用之后，前途不可限量，一路扶摇直上啊。

卢金姚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只是见我可怜才买了我最爱的莲花酥而已。”

甄明珠也冲上来喊道：“不是他的错，人是我杀的，他又没有杀人，哪里来的错？他没错！”

褚灵望着小莲：“甄明珠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是如何得知番叶会和药罐里面的药相冲的？”

小莲道：“有一次我煮药，不知怎的掺入了番叶，结果被姑爷看到了，怒骂了我一顿，小姐才知道番叶有毒的。”

甄明珠望着马原生，满腔的爱意，“他很关心我，这才会亲自照看我的药，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他爱我。”

白素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个赘婿考上了进士，是会被人耻笑诟病的吧，马进士？”褚灵看他，“你还想要什么证据，你还能怎么抵赖？”

“大人，大人他......”卢金姚往前跪了几步，“大人，他并没有伤人，都是我自己，我自己糊涂。”

“你当然糊涂。”褚灵指着她的眼睛道，“你眼下乌青，双目无神，手背上有红点，你中毒了，且没几日好活了。”

“怎，怎么会？”卢金姚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马原生。

“莲花酥没有毒，我也吃了。”马原生淡淡道。

“是酒，只有我喝的酒！”卢金姚想了起来，他说还要读书，无法饮酒。她自己一人苦闷，将他带来的酒喝的干干净净。

马原生缓缓起身望着褚灵，“褚大人，我想请问，我可有亲自动手杀过人？”

“不曾。”褚灵道。

“既然我未曾杀过人，那大人你问话也问完了，我也可以走了。”马原生说罢，转身就走。

万三金指着马原生的背影，“借刀杀人，杀了这么多人，他这就走了？”

“慢着！”褚灵喊道。

“大人还有何事？”马原生质问道。

褚灵深吸一口气，“甄老爷甄夫人之死乃是甄明珠自己动手，这个我的确没有证据抓你，毕竟甄明珠已死。但是卢金姚可还活着呢，你还想走？”

马原生居高临下地望着卢金姚，“你有话要说？”

卢金姚张了张嘴，恍然想起他提过知道她弟弟在哪儿。

“......我，我无话可说，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卢金姚垂首痛苦道。

“大人，请问我可以走了吗？”马原生甚至有些得意地笑问。

褚灵也笑了，“那酒她没喝完，我拿去给大夫们看了。而且谁买的酒，什么时候买的，去了哪儿，我也有证据了。卢金姚不愿意说没关系，有的是愿意说的人。”

“来人！拿下马原生！”

“是，大人。”

第109章 一起死吧

“砰！”

就在这时，堂上忽然一声巨响，褚灵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万三金立刻去扶，却发现褚灵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掐的气都喘不过来了，也不松手。

“大人，大人？”万三吓了一跳。

甄明珠恶狠狠地掐着褚灵的脖子，“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要伤害他？我要杀了你，狗官，我要杀了你！”

白素立刻出手，捆住甄明珠将其猛地拉到后面，死死拽住。

褚灵猛地咳嗽了起来，咳的满脸通红，大口地喘着气，双目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