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98)
清风徐来,卷着片片花瓣横飞过来,擂台上好似也下了一场雪,雪与剑花辉映着, 迷人眼睛。
终于, 听得一声脆响,苏缈左手的短剑, 被击成两段。陈慕之回身刺出,长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曾书阳激动得嘴巴快过脑子, 当即大喊一声:“师兄赢了!”
樊音翻个白眼。
苏缈往后退了一步,拱手恭喜:“师兄内功了得,苏缈服输。”
陈慕之面露狐疑,却没有打赢的喜色。他将剑收回,皱起了眉头:“为何要让。为了我的面子?”
话落, 也不等她回答, 对秦少和一拱手,“师父, 本场不算。师妹让了。”
狂喜的曾书阳, 郁闷的樊音都愣住了。
让了吗?
秦少和盖上茶碗, 眉峰轻挑:“哦?”
陈慕之:“其实徒儿有过两次破绽。以师妹的速度, 完全可以抓住机会,打乱我的攻势, 进而锁定胜局。可她没有,两次机会都放过了。”
秦少和没有表态,只看向另一方,问:“你说说?”
苏缈摇了摇头:“师兄想多了。我昨晚没睡好,状态不比先前,反应稍慢,我也是不想的。”
陈慕之瞪着她:“你明明!”
秦少和却起了身:“既如此,输了挑瓦吧。”伸个懒腰,似是心情不错。
走了。
既然师父不愿深究,就这么定了胜负,陈慕之再觉得有问题,也不便再提。
迷茫了有片刻,他只好对苏缈言道:“罢了,师妹,瓦片我和你一起挑。”
苏缈:“师父说了不许帮。”
“嗐,师父天天在书房写字看书,他哪儿知道咱谁挑的。”
樊音赌输,正不高兴:“就是!老糊涂蛋,好骗得很。”
“帮肯定是要帮师妹的嘛,力气活怎能少了我。”曾书阳一边表态,一边急不可耐地摊着手,“嘿,师姐,给钱给钱给钱啊!”
樊音郁闷:“没带,回头给你。”唉声叹气地上前,拍拍苏缈的肩,“师姐可是被你害输的啊,整整十文呢。”
苏缈一脸抱歉:“让师姐失望了,回头我请师姐去酒楼吃饭。”
她输了,倒没什么不开心。
昨日在练武场,苏缈看着陈慕之的剑,发呆。当时,她心里其实在琢磨事儿,樊音喊她都未察觉。
大师兄的剑的确较先前快了些,不过,若她努力一把,兴许也能赢。可她愁的不是能不能赢,而是……若能赢,要不要赢。
尊重对手是应该的,但自己身份特殊,姿态比输赢重要。让步,或许才是长久之计。
这是一次表态。这样的低姿态,是在告诉秦少和,她愿意为了同门委曲求全,可以让出个人利益。
进一步讲,她是在乎雁山的。
这本身,就不是一场单纯的比剑。
不能怪秦少和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她,碰上半妖和妖扎堆闯家宅,搁谁都不放心。
苏缈输是输了,不过这瓦片,当然是师兄姐帮着挑了。
那日,秦少和压根儿没出过书房,瓦片在屋檐下码得整整齐齐的了,他才出来看了眼。
自然,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时间过得飞快,雁山很快引来了双喜临门。一是苏缈的婚事,二是……
樊音高兴得合不拢嘴。去取喜服的时候,顺带把这个月的盈利提取了,还了一半给苏缈,还剩七两到手!
师兄姐弟三人一窝蜂跑去了成衣店,打着办喜事不能太寒碜的由头,一人搞了套新衣。
还给秦少和也买了一套。
客栈那边经营还算顺利,只是开业晚,得等下月这时候再来收账。樊音算过了,每月公账能进十五两左右,可给她乐坏了。
樊音把钱都收好,憧憬着未来:“等去参加武林大会,咱们也搞统一的衣服,师父堂堂掌门,届时定要穿得威风凛凛。”
买了些生活必需回山,师兄姐弟几个都没坐下休息过,就兴奋地开始布置礼堂。
明天就是吉日了呢,得赶紧。
苏缈自然是靠边站了。
樊音把她往外推:“哎呀,你还是去东厢找你那情哥哥吧。他平日独来独往,只跟你走得近,明日成亲的细则你给他讲讲,免得出了纰漏,届时尴尬。”
苏缈:“……”她现在就挺尴尬的。
光是听到“情哥哥”三字,浑身鸡皮疙瘩就被唤醒了。
陈慕之笑眯眯的:“师妹这么年轻,哪知道那些。亏得我早有准备,来,师兄给你写一份,你俩拿去记清楚。”
曾书阳剪着红纸,眉毛一耸打趣道:“哟,师兄,你这媳妇儿都还没谱呢,就先把成亲的细则都摸个清楚啦?是有多想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