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拧眉:“你进副本时选的道具是什么?”
“净化喷剂……”张昭并不隐瞒。
「净化喷剂」在规则之境中使用净化喷剂,可为您洗去轻度污染(每场规则之境可使用1次)。
崔哲看他恢复清醒就松开了他,张昭撑身爬起来,瘫坐在地上。
肖冷也挪开了踩在陈登宇胸口的脚,看着张昭问:“用过吗?”
张昭垂头丧气:“用过……刚才跟你动手之后,我觉得心理状态很像受污染,回房间就用了。”说着懊恼起来,“在那之后也没什么事啊?凭什么又被污染!刚才、刚才真的完全控制不住,看到杨歌在烧纸就很愤怒,就想动手打人!”
肖冷沉默不语,仔细回忆刚才的每个细节,确实想不起有哪个环节会导致张昭被污染。
爸爸不能做家务,所以他们根本没让张昭和陈登宇参与检查杂物的环节。之前在另外三个房间,更没有任何可以被判定为「做家务」的事情。
唯一可能存在一点点「瑕疵」的事情就是爸爸身份的陈登宇代替妈妈身份的他和杨歌画了那身衣服,可在这个问题上肖冷认同张昭之前的判断。
况且,如果是因为这个受到污染,陈登宇反应异常就算了,没道理因为两个人扮演同一个角色就受到连坐。
安全感缺失让张昭的心态有点崩:“趁我还没太疯……要不肖冷你弄死我吧,正好你是混沌者,杀了我你还能拿走一样道具。我不想带着污染出去,最后跟个蘑菇似的炸出一地孢子……”
肖冷啧声:“一个韩远就够我受的,再杀了你,我别干了。”
张昭烦躁地皱眉:“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觉得……”
肖冷:“我觉得你没被污染。”
“啊?”张昭抬起头。
肖冷思绪飞转:“你先去烧符纸。”
爸爸规则7:家里出现奇怪的事情,爸爸会立刻前往佛龛前,再烧一张符纸。
张昭会意,爬起身折回主卧,陈登宇也跟进去,从床头柜里取出两张符纸出来焚烧。
肖冷思索着,继续分析:“虽然这种状况很奇怪,也的确很像被污染,但仔细分析,其实是有规律的。”
“第一次是在我想往碗里放早餐的时候,第二次是杨歌想烧纸衣服。”
张昭下意识反驳:“第一次至少符合规则,但第二次———烧纸的规则里可没说要躲着「爸爸」。”
“我知道。”肖冷颔首,“但这并不妨碍这两件事在逻辑上的一脉相承。”
“看起来,出于某种原因,只要妈妈给这个「人」送东西,爸爸就会暴怒。这种情绪影响到了我们这些「租客」,所以你会对「妈妈」动手。”
陈登宇眉心紧蹙:“草,这他妈是个家暴男啊?”
“嗯……”肖冷阔步走向沙发,在沙发正中间坐下。其他人见状会意地围过去落座,肖冷将三份规则都要过来,平铺在茶几上,“我们可能需要好好分析一下人物关系了。”
陈登宇:“爸爸妈妈和儿子啊?”
这是规则上明确写到的身份,总不能连这种基础信息都在骗人吧?
“我是说更细致的家庭关系。”肖冷从衬衣胸口的口袋里摸出签字笔,在爸爸规则上画了条横线。
爸爸规则1:是爸爸,你是一家之主,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也应该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力。
接着又在妈妈的规则上也画了一道。
妈妈规则1:你是妈妈,这个家的女主人。
最后是儿子规则上的描述。
儿子规则1:你是儿子,这个家里最宝贵的财富。
坐在旁边的曹怡探头迟疑片刻,讶然:“这个家庭……好典啊!”
“一个大男子主义且很可能有家暴倾向的丈夫,一个虽说是「女主人」实际上却独自承担一切家务、并没有什么真正发言权并且还要承受家暴的妻子。”
“再加上一个被溺爱的儿子。”杨歌染着红甲的手指点在规则页上,“什么样的家庭会三句不离「宝贝儿子」这种措辞?还把儿子描述为「最宝贵的财富」,这种形容很不健康。”
肖冷十指相叉:“一个将儿子视为「最宝贵的财富」的家庭,如果有个女儿会怎么样?”
“重男轻女?”杨歌脱口而出。看了眼肖冷的神情,猜到些端倪,“你觉得第四个人,是这个家里的女儿?”
肖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客观地摆出发现:“那件运动服衣领上的尺码只能看清中间的「4」,无非是140或者145,这应该是一个小学五六年级学生的身高,但她如果长年吃剩饭,或许会营养不良,因此也有可能是初中生。”
“衣服很旧了,穿到有破洞还留着……说明她的衣服不多,旧衣服也要留着。而家里其他人都没有这样,也在侧面说明她是被轻视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