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罹凝寒+番外(11)
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不少,但能助天香门花魁避祸的······
这位公子刚才说他姓季。
恐怕他的父亲就是是当今武林盟主——季自青。
这一诺的分量已不算轻,尺素连思索的时间都省了,起身冲着季沉福了一福。
她道:“尺素先谢过季公子这一诺。不过,公子倒是误会了,我与您要找的人没有同门之谊,倒是盼着她早死。”
“只是,若二位公子不早些动身的话,只怕那丫头真的要成个死的了。”
美人说起故事来也是活色生香,柔肠百转。
尺素成为花魁是在三年前,温柔乡这种吃青春饭的地方,做花魁的第一年要积攒些熟客找些靠山。
偏生青桑的师父是天香门的长老,将这个徒弟丢到越州历练一二。这一历练便进了温柔乡,可青桑功法和众人不同,无需交欢双修。可烟花之地就容不得纯白清冷的花,她越是不乐意搭理人,那些公子文人越喜欢跟在她身后。
自然抢了尺素这个新晋花魁的风头。
一来二去,两人的梁子也就结下了。尺素心有不甘,一面奋力排挤,一面搜罗着青桑的把柄。
约莫一年前,青枫浦来客下榻温柔乡。一位贵客看上了青桑却被当众下了面子,那位贵客动了怒,探听到青桑和她那情郎的藏身之地。
“情郎?”季沉闻言挑了挑眉,这可真是戏文里的故事。
尺素罗扇半掩面,笑得风情万种:“对呀,那小妮子有个情郎唤作司马三郎。可惜,那情郎武艺不济,听闻后来死在了那位贵客手里。”
江浮白嘴里正衔着半颗甜杏,闻言不由得在心底唏嘘一声。
一抬头便撞入季沉的桃花眼,他不知何时开始看他的,那双好看眼睛明明含着笑,却像是山中猛兽一般。
季沉将另外一碟点心推到江浮白那边,继续转头听故事。
千层桂花糕,浇了花蜜,很甜。
“所以,那位青桑姑娘夺取别人的功法修为是为了替司马三郎报仇?”
尺素罗扇摇摇:“正是。”
季沉自斟了一杯茶,又问了些青枫浦的事儿,问完之后他便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递给尺素。
玉佩上果然是季氏族徽。
作者有话说:
江小道长逛花楼:
进门,季沉和小厮叽里咕噜,小道长:???
进雅间,季沉和管事娘子叽里咕噜,小道长:???
小道长很单纯,小道长不懂。┓(?′?`?)┏
第六章 温柔乡(三)
她出去之后季沉也不着急走,支棱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江浮白也不吱声,坐在一旁继续吃桂花糕。
江浮白吃完第三块的时候,季沉盯空了一半的小碟子笑了一声。
江浮白眨了眨眼,不解。
季沉:“你喜甜?”
江浮白收回伸了一半的手,正襟危坐:“尚可。”
看着他这幅心口不一的小模样,季沉只觉得江浮白这人实在有趣。
既然得到了青桑的下落,二人打算离开温柔乡去找渡船前往青枫浦。
才打开房门,季沉看见一个身影,面色一沉猛地将房门关上。一回身险些撞到他身后的江浮白。
“怎么——”
江浮白话没说完,季沉瞬时捂住他的嘴,手钳着他的肩一用力。二人换了位置,江浮白被他按在门板上动弹不得。那双清透的眼睛露出疑惑,却没有挣扎。季沉依旧捂着他的嘴,凝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温柔乡的雅间上房连门都是上好的木料,内外糊了两层明纸,透光又隔杂音。季沉一手捂着江浮白的嘴,一手扣着他的肩,为了听脚步声又挨得极近。
近到江浮白能嗅到他身上清淡的草药香。
富家公子们即便闯荡江湖也总有些改不掉的习惯,所以愣头青们难免在衣料、谈吐之类的细节上露出马脚。不想季沉这样瞧着颇为老练的人也不曾藏好尾巴。
不过,怎么是草药味呢?
不等江浮白想清楚,嘴上的手一松,季沉几乎贴在他耳侧低语:“别出声,还没走远。”
江浮白点点头。
呼吸相闻,草药香萦绕在鼻尖,比温柔乡里的香料要好闻很多。等回过神来,江浮白才想起来,他还从未和别人靠得这么近过。他向来爱洁,连旁人的气息或拿过的东西也算在里面,可季沉好像总是出人意料。
片刻后,季沉松了手,二人站定。
季沉解释了因果:“一时情急,对不住浮白兄了,方才外面好像有我父亲的眼线。”
这算是他第二回 说起自己的私事。
江浮白点了点头,却难得开口过问了一回:“你的父亲在到处找你?”
季沉撇了撇嘴:“他是急着捉我回去。”山水银是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