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错了什么事,你好歹说个理由,平白无故叫我们跪,还要挨打受罚,做儿子的不服,我们不能白揹黑锅。”雷霆风眼神冷厉,段凝云的手伸得真长,才一会消息传回府中。
没看见儿子眼中的冷意,只瞧见他故作小儿状的胡闹,本来就偏宠小儿子的雷大夫人心一软,就想放过儿子。
可温明韫是必须要罚的,这女人扰得府里不安宁,刚一来就大事小事不断,还把京中的贵女都得罪光了,雷府再容她闯祸生事,偌大的宅子不就给她拆了?这女人太厉害了,不仅儿子护得紧,不许她动一根寒毛,而且还伶牙俐齿,时不时将公爹这座大山挂在嘴边,压得她无能为力,不得不允其入门,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哪还有机会对付温明韫?偏偏两人一起出门惹祸,她如果放过儿子只罚温明韫,恐怕会显得她为人不公,不配为当家主母,受个人情绪所影响。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自个儿摸摸你们的良心回答,府里可有缺你们穿、缺你们吃,你们干什么天天往外跑,没一日待在府中,还去福满楼欺压国公府千金……”
“娘,你说错了,是满福楼。”这就是不常出门的结果,连京里最出名的满福楼也不认得。
话说一半被打断,雷大夫人神色不悦的瞪向儿子,“我不管是福满楼还是满福气楼,你欺负人就是不对,你自己说有没有这件事?”
“没有。”雷霆风大声喊冤。
“你没害人家哭了?”她不信。
“娘呀!天地良心,她爱哭关我什么事,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还离三尺远呢!是谁在你耳边造谣生事,儿子打掉他三颗牙!”他拳头一握做势要揍人。
“你真没碰到?”她脸色微僵地以指抚发。
“这种事还需要问真假吗?大丈夫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说谎吧!”他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雷大夫人想了想,以二儿子平时的处事作风,真打人了确实也不会隐瞒。
“那她为啥哭了?”真是的,没事哭什么哭,没发生什么事就别来告状,好像他们欺人太甚似的,没给个公道不罢休。
他肩一耸,“你得去问告诉你这话的那个人,我是你儿子,又不是人家养的狗,知道主子的心思,召来唤去便汪两声。”
雷霆风真的汪了两声,把他娘亲气得倒仰。
温明韫倒是在内心闷笑,他可真是能屈能伸,不顾脸面地彩衣娱亲,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叫什么叫,你还要不要脸呀!回来都几了,还不找个正经的差事,要不让你爹帮你问问……”整日游手好闲该如何是好,四皇子那等着用人昵。
“不必,祖父会安排。”他娘真是糊涂了,他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找什么差事啊!但是和他娘多说只是更麻烦而已,拿祖父这座大山堵住他爹娘的任何计画便是。
雷大夫人表情僵了僵,忍着怒气道:“你祖父老了,怎能还劳烦他老人家。”
又是那老头,他怎么还不死,不是说重病吗?为什么又活蹦乱跳的尽搅局。
雷大夫人最痛恨的人莫过于自己的公公,她既要利用雷老爷子过去的人脉为自己的丈夫、儿子铺一条锦绣大道,又恨他挡着丈夫的路,使其走得不顺遂,因为有公爹的珠玉在前,显得做儿子的太过平庸。
更惹人厌的是,雷老爷子一点也不想着帮助雷鸿文,辞官归隐不说,还牢牢把握着原本累积的人脉,又作主让雷霆风去西南,让他成了亲。
所以她才要公爹死,他一死,他留下来的资源全归丈夫所有,夫婿便能藉此再上一层,坐上首辅之位指日可待。
“祖父桃李满天下,只要祖父一句话,自然有人替他忙,累不着他。”若是祖父说他老了办不了事,那肯定是他老人家不想插手,好比夺嫡那些事。
“你……你呀!一根朽木,娘不知把你生下来干什么?”他为什么这么顽劣不堪,和他大哥没得比。
“孝顺你呀,让你长命百岁!”雷霆风嘻嘻哈哈地替母捶腿。
这没出息的样子让人叹息,一看他眼眯眯的笑脸,雷大夫人想气也气不起来,只觉得疲惫,儿子是她生的,她也没辙。
可是看到儿子打回来的那个女人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不会哄人,嘴也不甜的说上两句好听话帮腔,雷大夫人本来消下去的怒火又往上窜,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你,跪下。”
被指的温明韫没动作,倒是正在做孝子的雷霆风开口了,“娘,你叫我媳妇儿跪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娘是太闲了,闲到整天找人麻烦,哪天给他爹弄个年轻貌美的小妾让他娘忙宅斗,他阴险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