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碗面。”温明韫对老板说。
“嗳!小姑娘,来吃面呀!好久没见你了,老大夫好吗?”面摊老板瞅了三人一眼,暗暗想带了人呀!这小后生满俊俏。
尽管身上的衣服脏了,有着干泥巴脱落的痕迹,在村里洗过脸的雷霆风还是看得出长相俊秀、面如冠玉。
“好,一切安好,王叔生意兴隆。”都是相熟的邻里,她回应一声,与人为善。
“小姑娘会说话,我给你下一碗面足的,别跟王叔客气。”他回头下面,大掌一手捉满扔下锅,热汤滚沸。
“少一点,我吃不完……”
不等温明韫说完,满到快溢出来的汤面已经送到,两颗嫩黄的鸡蛋,几片盖住面的肉,还有青菜、豆芽、肉末、小鱼干、碱菜……
再看看雷霆风和春草碗里的,别说肉片和鸡蛋了,连小鱼干也不见一条,就几根菜叶子和肉酱,明显的差别待遇。
不过不影响他们的好食慾,汤鲜、面条弹牙,好吃到叫人停不下箸,春草吃完第一碗面后又开始吃第二碗面,雷霆风第一碗面也快吃完了,眼睛盯着另一碗。
当两人一头汗的快吃完第二碗面时,温明韫还吃不到一半,她慢条斯理的吸着面条,把一颗蛋分成两半,分别给了吃得唏哩呼噜的两个人,肉片只吃了一片,其他也给人。
过了一会儿,春草碗空了,眼巴巴地盯着小姐碗里的面条,已经饱了的温明韫整碗推给她。
“吃。”
“是,小姐。”春草立刻大快朵颐,眼睛都幸福得眯起来,哇!好好吃喔!还有老板特制的卤肉……嗯!她还能再吃一碗。
“吓!她可真能吃……”一看春草还吃得下,饱到喉咙口的雷霆风目瞪口呆,他算是胃口大的,还有人比他更能吃,看得他觉得怎能输给一个丫头,太没面子了。
“能吃是福……”瞧瞧她的胸多波澜壮硕,反观自己……唉!看来还是吃少了。
“小韫,你怎么在这里?”
听着有人喊她小名,温明韫抬头一望,笑吟吟的道:“三叔。”
“吃面呀!”看桌上几个空碗,看来已经是吃饱了。
“嗯!”她点头。
看到不远处的骡车,再瞧瞧小侄女一身轻便的装扮,温昭中面上微露怜惜,“又上山了?”
“是呀。”她数着铜板,准备付面钱。
“家里不缺你一口吃的,别老往山上跑,你都不小了,留在家中学学女红。”温家就她一个闺女,还怕养不大吗?他就想要这么乖巧的女儿让他疼宠。
“我攒嫁妆呀!”她笑着魅眼。
听着彷佛玩笑话的一句话,温昭中心口一酸,“缺银子来找三叔,三叔有钱,给你买花戴。”
她摇头。“我自己赚。”
他一听,脸上有些不快,“小姑娘家赚什么钱,家里又不是没长辈了,还能缺你三两银子花用吗?”
温昭中取出一串铜板,数都不数的丢向老王,算是付了面钱,他心里气恼钻进钱眼里的大哥大嫂,女儿丢下也不理踩,一年回来不到三回,家人之间都生疏了,还让小侄女觉得只能靠自己。
“三叔,我真的会赚钱。”她知道三叔是好意,可是她很清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才不会有问题。
这几年来,温明韫跟着温老头生活,温时中夫妇从未给过银钱支付温明韫的基本花费,更别提零花钱了,他们认为温老头会给。
而温昭中夫妇知道大哥大嫂的冷淡,一心认为小侄女一穷二白,所以每每小侄女拿药材来卖时,他们都会多给点,贴补着她。
但事实上她不需要人贴补,她真的有钱,而且还不少,只是她从不对外说,给自己留着后路。
“三叔知道你有在采药,可那能赚多少钱,别胡闹了。”温昭中还当她在说笑,温家人大多习医,如果小侄女会医术他还相信她能赚钱,偏偏温家习医的人不包括她。
温明韫轻扯三叔袖子一下,“人多不好说,一会儿我到铺子找你,三叔别离开。”
“我还要看铺子呢,能去哪里。”温昭中说的好笑。
他是出来用膳的,过会儿就得回去,过几天还得去药田转一转,有些药草到了年分该收了,大哥他应该会回来收药材。
温时中的“收药材”不是下田采收,而是只负责把别人收成的药材运回县城,有些该炮制的就叫人炮制。
温时中一直都很自私,他收药材从不给种子钱,八百亩药田也没拿过一文钱雇药农,他就是坐享其成,认为温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使唤弟弟们他心安理得。
不过他从未管过药田一日,因此也不知药田收成的多寡,不知道他拿走的药草其实不到田里一年产出的一半,有的药材一年二收、三收,甚至有的一种下能多次采收,负责药田管理的温昭中并未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