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番外(190)
王树林媳妇:“打了,咋样啊,是不是贼?”
王树林摇摇头,说:“不是贼,不过咱也没猜错,前院就是传销窝子,一个小伙子想逃跑,结果从窗户边上掉下来了。”
王树林媳妇一惊:“他没事吧?是从二楼还是二楼掉下来的?这冬天地都冻实了,可别真给摔出个好歹来,得送去医院呀,对了,咱们得给派出所打电话举报!”
王树林:“我听见有人过来,恐怕是传销窝子的人,怕挨打,就赶紧跑回来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治保队的,咱再看看。”
两人凑在一楼的窗户边往外看。今晚无星无月,只有远处一盏路灯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两人的眼睛在黑夜里适应了一会儿,便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再根据声音判断来人有二四个,正在商量着怎么办,好似有人说要把人立刻送到医院去,有人不同意,发生了争执,就有人出来调停,说是先把人带回去,省得被人发现了。
那个年轻人的嘴巴大概是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人泄愤一般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就有人赶紧阻止,说,人死了怎么办?
最后他们好似达成一致,决定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周英急得不行:“咋办,人要被他们带走了,摔伤的人能这么折腾吗,治保队的咋还没来,要是不抓个现行,总不能闯进二奶奶家里去救人。”
王树林:“你刚刚给谁打的电话?”
周英:“小四子啊,他是治保队副队长,家又离得近。”
王树林觉得媳妇做得没错,便说:“等吧,治保队要是来了,见这情况肯定得通知派出所,咱就省事了,要是治保队没赶上,咱再给派出所打电话。”
这帮人架起受伤年轻人走出夹巷,正要往前楼走时,治保队的几个人呼呼啦啦地从前后围了过来,倒不是专门排的半包围的队形,而是队员们住在村里各处,都是刚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小四子接到电话,说是可能有登堂入室的贼,立刻给家住在附近的几个队员打电话。
大家急忙穿衣服、找手电,差不多前后脚抵达这里,将这群人堵在了路中间。那群人大惊失色,搞不明白这些人是谁,突然冒出来把他们围起来是做什么,彼此用手电筒照着对方,见他们身上没穿警服,心头稍稍放松。
小四子也是一惊,王树林媳妇电话里说小偷是一个人,虽然猜到附近可能有放风的接应、放风的同伙,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瞧着己方的阵容,又瞧瞧对方的,估量着硬干行不行。
这所有的打量、猜测都是在几秒之中完成的。
被围在中间的一个男人举起双臂做投降状,笑呵呵地说:“各位朋友,都是误会,不知道您几位是哪条道上的?”
小四子一听,跟旁边的队员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说的是黑话啊,盗窃团伙没跑了。这么
大规模的盗窃团伙,村治安队没有抓捕经验啊,必须得通知派出所,于是旁边这人瞧瞧退后,隐没在黑色之中。
小四子:“村里治保队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男人就解释了一番,小四子自然也听说了二奶奶家的房子被一个公司租了当宿舍的事情,他妈贵婶还挺羡慕的,说要是自家遇到这种好事就好了,旱涝保收的。
小四子拿起手电筒了,稍微靠近了些,照向那个被两个大汉架起来的年轻人。
男人赶紧解释:“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半夜睡觉撒呓症,从楼上掉了下来,怕他声音太大打扰邻居们,所以才捂住嘴巴。”
年轻人拼命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瞪着眼睛发出求救讯号。
路家河村的治保队属于西关村派出所的编外人员,派出所会定期对他们进行培训,有一定的侦查、判断知识,小四子几个已经明显觉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问:“他受伤了,不送他去医院吗?”
男人说:“刚刚我给他检查了,他只是崴脚了,不算严重,先上涂点红花油,等天亮了再送他去医院。”
小四子:“还是去村里卫生所检查下吧,卫生所有24小时值班的,走,我带你们去。”
男人:“不用,不用的。”
两方僵持着。
1月份的北方夜晚,零下20度左右,治保队的人都披着军大衣,带着棉帽子,而另外一波人都是随手套件衣服就匆忙跑出来的,早已冻得浑身僵硬,嘴唇麻木着,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再继续僵持,不被冻死也得冻病,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身上。
男人用恳求的语气说:“大家实在太冷了,我们受得住,伤员受不住,我们先回屋,穿上厚衣服再去行不行?我知道卫生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