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玫瑰(19)
“陈小姐在别人的场合上还是要注意点分寸。”
陈家家教向来以大家闺秀自标,不过很明显,大家是大家,闺秀是闺秀,得拆开看。
陈书亦冷哼一声:“我说错了,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表姐的订婚宴上,怎么我就算是外人了?梁舒下次能不能多做点功课?”
这倒是梁舒不知道的。
“有你这个表妹还真是家门不幸。”
陈书亦转过身,看着眼前人,来人一身枣红色长裙,这种衣服颜色挑人,也看颜值。
能穿靓的不多。
面前这姑娘姑且算是一个。
“都是能在这种场合碰上面的,你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家门不幸。”
陈书亦下巴扬了半天,支支吾吾也没吐出一个音。
见到来人围几圈,恶狠狠的瞪了眼梁舒,转身离开了人群中央。
显然是将这笔账记在了梁舒身上。
“谢谢。”
那姑娘并不领情反驳说:“你也是个没长脑子的,被人骂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谢谢。”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梁舒觉得她挺有趣的。
明媚那个词应当是放在大女主身上,在她这种看上去就是甜妹的姑娘身上,不太合适,这次却是过分的合适。
第9章
那姑娘从人群中来也从人群中来,又回到人群中去。
来的无声,去的也匆匆。
梁舒失神笑笑,甚至还想问一下那姑娘的名字,至少留个印象,也没问的到。
陈书亦和她这边动静闹的不小,甚至是一举惊动了正在前院迎宾的韩康顺老先生。
席纪南听到动静也抽身赶回来,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拎起来的她的胳膊左右检查,生怕她受伤似的。
陈书亦缠着陈老先生过来,那模样势必要讨个说法回来。
唯独没想到席纪南也会在。
陈书亦愣了一下,做到这种份上,她也不能临阵脱逃。
这情景像极了几年前的时候,她刚到席家,人生地不熟。
只知道大院里面的人,都是皇城墙根底下长大的公主少爷,跟他们小地方的人不同,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得罪的起的,更多的时候还是要装无知的好。
所以当陈书亦联合着整个大院的人,一同孤立梁舒,诅骂她是个乡下来的时候。
梁舒破天荒做了一次生平最大胆的事儿——跟席纪南告状。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梁舒现在的身份是席家养女,陈书亦这般咒骂她,无异于是将席家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不过陈书亦年纪又尚浅,席家为了梁舒一个外人去丢掉和世交家的情分,顾全大局,从利益角度出发,完全没有必要。
她在山里的时候,也不是没被人欺负过,她一般都自己解决,真解决不了的时候,其实好像没有。
父母尚在,很多事情无声的给了她许多底气。
梁舒并不指望席纪南能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十五六岁的年纪,那颗自尊心好像极其的重,脸面大过天。
日后想想,那天找到席纪南告状,其实是有几分唐突在里面的。
她说完以后,挺直腰板,走的有几分决绝。
“梁舒。”席纪南开口叫住她,从书桌上一旁方碟中掏出来一把糖递给她。
看着她那泛着莹莹泪光的眸子,破天荒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坐那儿把糖吃完,我把这点工作处理完,陪着你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都敢欺负到我们小霸王头上来了?”
这话说的玩笑,席纪南可是见过她一拳一个暴当当时山上挑事儿的小男生场景,她红着脸应下他的话,在一旁默默玩着糖纸。
席纪南那时候便已经开始着手家业,他这方面小有天赋,在名家面前终究还是有几分班门弄斧。
那份图纸处理完早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钟,这个时间过去,其实不太合适。
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硬生生的就是想要去看看,席纪南能不能给她破一次例。
敏感又执拗的要死。
真当他带着她找打陈书亦家门口的时候,反倒是生了几分胆怯,昏昏欲睡的听着他跟陈家中的长辈交涉,随后又叫出陈书亦来给她赔礼道歉。
一套流程下来,梁舒并未觉得开心几分,心情反倒是愈发沉重。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后来梁舒在席茜口中才知道,起口角这种小事,在大院里面常发生,家中长辈帮忙找补的其实是少,更多的时候动手打起来,也只能是关起来门教育自家孩子离那人远点。
“要不然我怎么说三哥对你不同呢?”
席茜话中带着调侃:“以前我跟陈书亦扯头花的时候,她给我扯的哇哇大哭,三哥甚至还轻蔑的说了我句‘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