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玫瑰(18)
她也不用破费,用心三分,便不会丢了他的面子。
梁舒明显想没想到,那时候他们之间关系闹的那样僵,他礼物倒是还要送,并且不打算耽搁。
“跟吵不吵架无关,本来是打算我亲自过去办手续的,那两天刚好赶上维港招商,蒋铭辉头次经手这么宝贝的东西,耽误了点时间。”
梁舒觉得挺看不透他的。
你说席先生没脾气那是假,被人捧着的出身,哪里能没有脾气,若真是谈起来,那还是相当大的。
唯独在她这多了三分。
那叫做纵容。
梁舒跟他提过不止一次,让他不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别人眼中是钻石,是天价之宝。
她一介俗人不说,派不上用场,可不就是跟玻璃珠石头子一样的道理不是。
席纪南总说,生日礼物嘛,她的重点不应该放在价格上,钻石这种东西在价值上一时间也不好体现,说不准以后还能翻值。
留下了多一分念想,而且没人不喜欢闪烁繁星。
她父母双亡,如果日后,真到了结婚那天,按理讲是应该由席家来准备。
关键是在于,她们这一辈是席家姑娘最多的一代,老爷子不可能嫁几个孙女就把大半个家庭财产扔进去。
事先准备出来的嫁妆就那么些。
直白点来讲:狼多肉少。
梁舒是外人,如果老爷子克扣了她的那份,给旁的姊妹找补上。
她也说不出道理来,毕竟能准备,对她来讲就已经够不一般的了,他们之间可是非亲非故。
老爷子也不难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这些年老爷子对席纪南拍下来的石头子去处从不多问,算是默许了他们这种行为。
也是为了真有那偏心的一天,他自己过意的去。
坦白来讲,席纪南送的礼物其实是在给她攒嫁妆。
席纪南这人有魅力,如果他那双眸子里面盛着的是柔情,多看你一眼,你都会觉得那是一场错爱。
她想,如果有可能,她这一辈子一定会溺死在那双眼中,反复沉沦。
晚宴并不是同她想的那般,在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反倒是在半山腰的一座中式庭院别墅。
苏式园林的造园风格,就那样不同于课本,被人搬到了现实中来。
席纪南代替两人交上了请柬,任由着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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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们穿过前院大门,通往南院□□。
回字形的构型布局,占地面积便要小小计较上一番。
她一时间没弄明白这得是一场怎样的晚宴。
能在这种场合举办。
“韩康顺老先生女儿的订婚宴。”
梁舒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那位老先生究竟来自何方,在古传统建筑方面带着点小众名气,胜在精致。
“先给你放空放空脑子,好好想想题材,我还不想投进去的钱打水漂出来。”
梁舒抿唇,想恭维他两句,说他席先生的投资目光如何如何,其实倒也不用。
用了反倒是不当真了。
按照席纪南的投资眼光,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赔了,那估计她在业界内也就没了见光之日,恐怕就是连投资天才也救不了的人,还有什么前景。
场上的人不多,因为是对内的私人酒会晚宴,来的都是名流不假,那也得是称得上面子上的。
要么在商界纵横的,要么在学术圈子里有威望的。
想来应该是她想错了。
席纪南带着她先去跟韩老先生道了喜。
没成想他被那些投资人缠住,非要拉着他讲投资市场上的前景之类。
席纪南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何况让她跟那些投资人也好,执行董事也罢打交道没有多大必要。
不是不让她见,只是会平白无辜的生出来许多麻烦。
梁舒讨厌麻烦,索性席纪南从根本上就别让她碰到麻烦的好。
她随便找了处地方僻静的地方坐下,生怕认错了人,又或者是扰了谁的清闲,安安静静的等席纪南回来带她认人。
“梁舒?”
陈书亦一打眼就看到了她,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本能,目光锁定着她便找了过来。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陈书亦上下打量她。
暖黄的灯光下,梁舒那套雾蓝色的修身长裙期间绣着的水纹明了,如同流动的水波纹跟中式庭院没有多的违和感。
见她不吭声,陈书亦愈发的没了好气儿,目光丝毫不避讳的扫视着她脖颈上的项链:“你挺不要脸的啊,席宏章和席老爷子知道你这东西勾引他们的儿子和孙子吗?”
“是不是狐媚子都会美人计啊?”
梁舒起身跟她拉开距离,也不难猜为什么邹柏明一定要由着陈书亦的意愿。
大小姐脾气发起来了真没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