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125)
方慈不吭声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闻之宴指腹摩挲着她下巴,总结道,“……接受帮助不等于软弱。”
方慈默默点头,小声说,“我懂了,”顿了顿,补一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闻之宴笑了声,“毕竟,不能白担你一声闻学长。”
又是在逗她。
方慈瞥他一眼。
侍者又敲门进来上菜。
两人目前的姿态实在不雅,方慈立刻把脸埋到他颈窝。
侍者全程低着眉眼,不多看,一句话不说,上完就立刻退出来。
闻之宴往后仰,后脑枕着沙发背,笑出声。
笑时喉结上下滚了滚,很欲。
方慈还趴在他身上,指腹抚上他喉结上方,那里已经全无纹身的痕迹,她忍不住问,“……洗的时候,疼吗?”
“不疼。”
“不可能不疼吧。”
闻之宴没作声。
那点疼,比不上她离开他半分。
方慈没有再追问,只伸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和他贴着。
她小声说,“还吃饭吗?”
闻之宴默了默,“……回家吧。”
方慈正想问为什么,就觉察到了异常,她难以置信,“……你?”
闻之宴懒洋洋支起脑袋,嗤笑,“我什么。”
方慈往后退了退,避开。
闻之宴抬臂护住她后背,笑说,“老子看不得你哭,你一哭,老子就会——”
话没说出来,被她用掌心捂住了嘴。
第42章
11月16号那天是周五。
一早, 闻之宴去上班时,方慈还睡着。
昨晚一切太美好,此刻站在床边,边整理袖扣边看她, 他甚至有种新婚的错觉。
大概是在茶馆那番对话让她打开了某种心结, 她昨晚特别主动。
回程车上明明已经昏昏欲睡, 到了旧别墅主卧, 她却揪住他的领带,踮脚主动吻上来,把自己的一切往他掌心里送。
于是从主卧门口纠缠到淋浴间, 再到床上。
火热、碰撞。
这么一想, 他26岁生日这天, 零点和二十四点,一头一尾,都是在那里面渡过。
大概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过法儿了。
闻之宴低眸无声笑了下,单膝跪在床单上, 手探进被窝, 扣着她的腰将她拖过来。
这动静儿方慈都没醒。
直到吻落下,灰鸽绒毛般轻柔,她眼睛都没睁开, 下意识抬手抚摸他的头发。
颈上有冰凉的触感。
是他右手腕上的手链。
那点冰凉逐渐下滑,滑过真丝睡裙,停下。
两指并着, 骨节曲起, 有微微的鼓动。
方慈轻哼了声, 往后蹭着躲。
躲不开。
轻哼也变得更低更绵长。
闻之宴抬起左腕看了眼表,时间不够, 但……
他衣冠楚楚,握住她侧腰让她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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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之后,方慈先是回了趟国贸酒店,跟团队的人碰了下进展。
抛开闻之宴不说,这份临时的两个月出差毕竟是她的项目,她要以专业的水准和态度来面对团队,为H·S提供法律指导,拿下最佳的报价。
下午回到森和公馆。
立刻被方念念拉去收拾东西。
谭医生给方念念报了个康复班,班里成员都是心因性的失声患者,每周一次聚在一起进行发声练习。
为了让家属也参与其中,规定了每位患者至少携带两位家属。
方慈和杨姝美都一同跟了去。
场地是五环外一栋庄园型别墅。
练习形式有点类似欧美的戒酒互助小组,所有人围在一起,在家属的帮助下,边比划边艰难发声,讲述自己的失声经过。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发出近似人类语言的声音,那种场景,如果不是真实经历过,恐怕很难想象。
耳膜被这些声音鼓噪着,方慈仰头看向夜空。
隔着花房玻璃,夜空只徒留一片朦胧的暗。
这处像是世界尽头。
就是这个时候,她手机震了下。
「闻之宴:明天收拾东西搬过来」
方慈几乎没有犹豫,回了个好。
在这两个月的时限内,她想尽可能地与他相处。尤其在此刻,在这像是世界尽头的地方,她那股不顾一切迎向他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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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下了班之后,闻之宴直接去了四环边的两层红砖房。
老规矩了,在生日宴头一晚,跟几个关系近的朋友喝喝酒。
他到的时候,展成亦已经先喝上了。
还有几个叼着烟在打台球。
看到他上楼来,展成亦就笑着转头跟调酒师说,“诶,现在可以给他调那杯「Hanky Pank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