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春雪(95)
只不过,是枯萎的红玫瑰。
简纭看着她的脸摇头,“是昨夜太紧张了没睡好?”
简容“嗯”了一声,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枉她玩了一晚上手机。
等简纭走后,她才发消息叫祁楠过来。
“我刚刚从你老公那里下来的。”祁楠大摇大摆进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上,“他那儿可比你这大多了。”
简容装作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没有说话,抬起头透过镜子,将祁楠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尽管她外面披着件外套,但里面的红裙子还是格外显眼。
“他有让你带话吗?”简容问道。
“带什么话?”祁楠心里还是捏一把汗,“是他说自己昨夜睡得很好,还是对于今天的婚礼很兴奋?”
简容露出苦笑,“我可是一夜未眠。”
祁楠轻嗤一声,“我倒是睡得很好。”
几个化妆师给简容定完妆,互相对视一眼,便悄悄出门,等待会儿婚礼上在跟着简容补妆。
从走廊到电梯里,他们就开始议论。
“你们看见简小姐刚才的表情没有,总像是在隐忍什么。”
“还有伴娘穿红裙子,比新娘子还要张扬,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总不会是……”几人不敢再做声。
-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小时,蒋照收到简容的消息后,便下楼接她。
敲响门,来开门的人是祁楠,两人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蒋照牵着简容出门,两人压低声音说话。
“宁骏说婚宴上有他认识的人,我把名单又看了遍,想不出来是谁。”
“盛凛。”蒋照脱口而出,“你母亲本来要请的,被我临时剔除了。”
“你不怕得罪他?”简容担忧道。
蒋照似笑非笑,“早就得罪了。”
不过简容想不明白,宁骏是怎么联系上盛凛的,他们应该没有任何认识的可能才对。
仪式正式开始之前,简容很是紧张。
蒋照弄了颗糖来,叫她含在嘴里。
“那次在葬礼,给我糖的人也是你吗?”简容将糖从他的掌心含走,小脸一蹭而过。
“上次是路过,这次是专门给你带的。”蒋照撒了个小谎。
糖融化在舌尖,简容忽地想起那日接吻,蒋照的味道也是如此。
这糖的味道很熟悉,她却又想不起来。
耳尖悄然飘起红,简容的确没那么紧张了,思绪却无法集中。
因为简容不可能将宁骏请来,蒋照也从没提过他生父的事情,所以新人直接上场,所谓让父亲将新娘的手给新郎的仪式,两人只觉得恶心。
蒋照将手伸来,简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掌心。
两人缓缓入场。
整个宴会厅都透露着铺张扬厉,精致繁杂的灯四处悬挂着,香槟色系的鲜花铺满一地,台下坐着的人皆庄重端庄,注视着他们走过T台。
灯光晃眼,上去后简容反倒轻松不少,蒋照时刻提醒她注意脚下。
接下里的环节和前几日彩排的一样,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简容对于说誓言没什么感触,毕竟都是固定的台词,谁说都一样。
戒指被递上来,五克拉的钻戒,简容看着都沉。
两人交替着推入指根,随后步入下一个环节——
接吻。
简容先是低头,做好准备后才微微将头抬起,然后闭上眼睛。
蒋照第一次见简容这幅等着自己亲的模样,不觉掀起了唇,偏偏今天并不是个好时候,还得为待会儿铺垫。
于是他用手掌挡住了两人的唇,然后蜻蜓点水地亲了简容一下,两秒不到。
台下不免有唏嘘声。
主持人连忙将话题转移开,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敷衍的新婚夫妻。
简容接过话筒,目光先是捕捉到简老爷子所在的位置,紧接着才开始进行感恩致辞,对简纭的话,其实完全是简纭自己写的,她只需要背下来,但又紧接着在后面加了句:“也感谢你对蒋照的照顾,还为他筹划上个月的生日,他心里也很感激。”
这话一出,台下莫名没了声。
因为谁都记得,蒋照的生日并非在上个月,而是在十一月。
不过众人更倾向于,是蒋照避免人打扰,将生日日期进行了改动,这也是常有的事。
可台下忽地传来一声:“蒋哥的生日不是十一月八号吗?”
目光顿时聚集在出声人身上,要是别人倒还好,偏偏是许孝言。
许夫人还附和道:“我也记得是啊。”
简容居然当众将蒋照的生日给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