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就等于是长辈的“赠与”,其他人必然眼馋,抢都抢不来,周越却还往外推。长辈看来必然会觉得失望,无法理解——你这么努力,不就是希望进阶吗?
刚才那通电话里的女人,或许就是其中一位长辈,极有可能是周越的母亲,她在苦口婆心做他的工作,让他不要犯糊涂。
萧瑜问:“为什么?”
周越没有说原因,只道:“我还要再想想。”
萧瑜:“你的拒绝他们接受吗?”
周越:“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拒绝掉的。”
萧瑜又问:“那这会影响你在锦瑞的位子吗?”
周越回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犯了原则性错误,我就会被踢出局。”
萧瑜:“什么是原则性的错误?”
如何定义?
周越只是笑了下,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萧瑜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就像叶沐的分析一样,家族血脉传承的影响不只在二十年后,利益被分拨也不是未来的事,而是眼下的每一时每一刻。
整个周末,周越额外安静,每天有几个小时处理公事,其余时间就是陪着萧瑜看电影、吃饭、睡觉。
时间就这样缓慢流逝着,上班日各自忙碌,如果碰到都有假期就短暂小聚。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锦瑞起势喜人,周越和萧固都忙得不见人影,下面许多支点需要巡视,航班一个接一个。
别说两位老板了,就连陆荆率领的小团队都没有歇过脚。
陆荆单身,可他手下人却有已婚的,家里已经在抱怨了。
尽管萧瑜和覃非是交替轮岗,出差频次也比以往要多,而且照现在的势头,兴许未来一年都是这个节奏。
眼瞅着又迎来一个月中,周越又出了一趟长差,直至月底。
那沉淀了一段时间的预感,再次自萧瑜心里涌出。
下章周五更新,休息休息。
我一个朋友,家里挺有钱的,辞职后一直在家,不愁吃喝不愁钱,父母疼爱,性格很好,和老公是青梅竹马。
她现在不想生孩子,但做了准备早晚要生,并不是丁克主义,想多玩几年,能拖就拖。家里有钱,很包容,对她没有事业上的期待,一辈子不工作也没关系,只要没有不良嗜好,健康平安开心就行了。除此之外,还是希望能有下一代。
怎么说呢,人有时候不可能完全做到任性自我,哪怕有充足的资本这样做,人生就是在各种取舍博弈当中推进的。
第35章 当我开始爱自己
周越刚出差,萧瑜就接到同学会的邀请。
前几年她都没有参加过,有同学解释说萧瑜工作忙,也有同学说可能是不想见某人,怕尴尬。
每一班的同学都有这样的,毕业后就找不到人了,即便联系上也是推脱不见。
同一天,陆荆跟萧瑜提起这事。
萧瑜只说:“看时间吧,忙肯定就不去了。”
事实上就算不忙,萧瑜也不太想去,因这几年充分认识到无效社交对人的消耗,都市职场人对于私人时间分外珍惜,不值得见的人就说忙、说加班、说出差,准没错。
陆荆听明白话茬儿,说:“我还没给回信,大概率会推掉。”
萧瑜看向他,他又道:“去了难免要被问,不管怎么回答都不会让人满意,大家只想听到符合自己猜测的答案。”
萧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们现在都在锦瑞的项目上,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早就传开了。知道他们毕业后就不相往来的同学们无比惊讶,嘴上留情的就说是“世纪和解,大家都成长了”,比较毒舌的就说“看来真是钱给的太多了,这都能和”。
陆荆说:“当年关系不错的室友也在喊我。如果实在推不掉,就我去露个面,你就不要去了。”
萧瑜:“怕我尴尬?”
陆荆:“如果咱们同时出现,那同学会就会变成拷问大会,性质就变了。”
这倒是。
萧瑜说:“我的确不想去,但不是因为怕解释,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当年的事说穿了只是你我之间的事,现在当事人都不在意了,更犯不上跟外人解释。”
这是真话。
萧瑜最介意的时候连听到陆荆的名字都会焦虑,恨不得完全抹除那四年,现在看来真是没必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了,何必受这些庸人自扰的情绪影响?
当然要看透这一点,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容易时它就是一张纸的薄度,困难时它中间隔着整条鸿沟。
萧瑜自问,现在看开了,倒并非只在陆荆这一件事情上,其中也包括周越。
她已经感觉到周越家里对他的施压,而他还在周旋,只是在没有得出结果之前,没有与她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