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送货的车也不用走前面的主道,直接在餐厅后面就可以和厨房对接。
陈慕山看着厨房的位置,估计厨房的下货的地点。
二楼的包厢只有最大的那个被杨钊定了,但一楼的大堂是满座。陈慕山没有走连廊的正路,他从一楼的平台翻了下去,从走廊旁边穿到厨房的侧门。下货的地点就在那里。这会儿运货的火三轮车还在门口等着收钱,厨房忙不过来,运货的小哥坐在车上看手机。车上还放着两筐来不及卸下来的山货。
小哥玩完一局游戏,抬头朝热火朝天的厨房打望,他实在等不了了,站起来把那两筐山货卸下来,“这两筐货我给你们放这儿了。”
说完发动了火三轮。
厨房里这才出来一个人,他撩起盖在筐子上的塑料布看了看,“我们要了这么多见手青吗?诶,二楼客人要了多少来着?”
厨师忙得晕头转向,“二楼的已经处理好送上去了。今天只订了那么多啊。还有一筐吗?”
“对啊。”
接货的人抓了抓头,“这是尤总订的,要不我上去问问。”
厨师不赖烦地探出一个头,“先放那儿吧。等厨房高峰过了再去找尤总。”
“也行,那小哥你放这儿吧。”
小哥骑在三轮上摊出手,“把账结了。”
接货的人有点犹豫,“以前都你爸老彭送货来的,我们都是跟他结账。”
“放心,我爸发烧了,我靠谱的。”
“诶行吧。”
厨房实在太忙,接货的人也不想跟他废话太多,付了钱,又把筐子往阴凉的角落挪了挪,洗手进去帮忙了。
除了餐厅里的客人带进来的东西之外,这筐山货是唯一的外来品。出于直觉,陈慕山觉得自己应该要去看一看。他趁着厨房现在顾不上收货,绕到放筐子的角落。
筐子里有一股非常明显的酸苦味道,鹰箭旗是高纯度□□,虽然也有醋酸味,但燃烧之前很难闻到,陈慕山仔细辨别了一下,感觉筐子里藏的东西,倒是很像□□。
不是海螺音,杨钊为什么要在饭桌上专门提一句“老鹰”呢?
陈慕山来不及再原地多想,他下来了接近十分钟,必须要上去了。
还好药就在他身上,陈慕山迅速折返,顺便在大堂要了一杯热水,等水的期间,他看到张寒也下来了,点了一根烟,一边吸一边往后面的走。
陈慕山端着水杯上楼,刘胖子在包厢门口帮他开门,“山哥,钊爷给你叫了热水了。”
“不用,我怕他给我下药。”
他说完拿着水杯进去,坐下来把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一颗一颗抠下来,摆在卫生纸上,又一颗一颗地拿起来吞下。借着吞药的时机,他环顾了一遍在坐的人,除了张寒,刘成南也不在。
“你还没有去医院换药吗?”
易秋看着桌面上的药问他。
陈慕山吞下最后一颗药,“你开的这些药挺有用的,没必要换。”
“今晚的见手青你最好别吃。”
“为什么。”
“怕你吃了药,再吃菌子会吃出问题。”
陈慕山笑了一声,“怎么,你怕吃错药了。”
“长期吃药的人很难吃错药,除非刻意。”
陈慕山猛地一怔,面前的女人似乎对着他笑了笑。
这一句话突然点明白了他刚才没想明白的事。
刻意说的是四号,但运的却是不值钱的□□。
这个饭局,是杨钊在找特勤队放下来的钩子。
在场除了他,刘成南和张寒也都下去了,刘胖子在门口也没有跟,刘成南不太像是钩子,但是张寒……
怎么救他。
陈慕山不自觉地看向易秋。
她在等开锅,锅里的菌子已经快要熟了。
锅旁边的沙漏漏到只剩最后一丝沙的时候,张寒上来了,不一会儿刘成南也上来了。
张寒发现刘成南跟自己是前后脚走的,显然有些诧异,他擦着手问刘成南,“你也去抽烟了,没见你呢。”
“我抽什么烟,我上厕所,诶,菌子能吃了吗?不会中毒吧。”
张寒笑了一声,“吃吧,中毒怕什么,我们有医生在这里,吃昏了说不定还能让易医生给你做个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他的话没有说完,头上迎面就被一个杯子砸出了个血口子。
“我cnm的陈慕山,你疯啦。”
张寒捂住额头站起身,陈慕山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张寒摁到了墙上,张寒的脸抵在壁灯下面,几乎变形。他出于本能想要反击,但面前这个看似清瘦的男人力气实在太大,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