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但似乎只有天气在变好……
耳边响起的敲门声让桑梨回过神,管家推门进来:“桑梨姑娘,我叫了家庭医生来,等等给你看看。”
只是一点小病,何须兴师动众,桑梨连忙拒绝,然而管家担忧她的状况,执意如此,她也没法再推却。
过了会儿医生到来,给她看了番:“轻感冒,吃点药就好,接下来要换季了,注意不要再着凉。”
桑梨轻应。
医生去开药,桑梨起身打算去洗漱,管家注意到她踉跄的走路姿势,才看到她膝盖贴着块渗着血的纱布,哎呦一声:“姑娘,你膝盖是怎么了?!”
“就……”她不想让人担忧,轻声胡诌,“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呀,难怪昨晚我看你身上脏兮兮的,怎么也没说一声呢?”
管家见此,又去叫医生过来,帮她重新处理了下伤口。
医生走后,管家给她送来了早餐,柔声言:
“姑娘,你好好休息,还有什么需要的和赵姨说。”
桑梨闻言心里感动。
其实她从小最早养成的习惯就是坚强,因为她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
她记得她小时候很瘦,体质很差,以前在舅妈家,因为去医院看病很麻烦加上花费大,所以她每次生病,舅妈就让她吃点药,能不带她去看就不带她去。
小学时她有次发高烧,当时吃了药迟迟没退,实在难受得不行,差点烧晕过去,舅妈只好带她去医院,医生批评舅妈不重视,差点耽误病情,后来桑梨在医院输了一天液,舅妈一边催着桑静把钱打过来,一边还是骂骂咧咧骂她麻烦。
这样的事有很多,所以桑梨凡事只想自己做,她不想看人的脸色,或是欠别人的人情。
可现在住进这里,不止是宋盛兰,所有保姆阿姨似乎都把她当成了家里的人,没有任何的轻视。
管家走后,桑梨一个人慢慢吃完了早餐和药。
人仍旧提不起精神。
可她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影响学习。
按下所有的心思,桑梨拿过书包,打开拉链,拿出作业。
……
一个上午,她强撑着精神专心,投入学习。
中午补了补觉,她醒来走到书桌前去倒水喝,发现水壶空了。
她拿着水壶,拖着步伐往外走,去到外面的客厅。
午后,日光橙黄一片,阳光透过窗户射到大理石瓷砖的地上,光影浮动。
她装着水发呆,楼梯口突然传来声音。
她回过头,就如同电影重放一样,邝野的身影再度进入视野。
邝野同样看到她,俩人目光在空中对上——
四周安静,只剩下墙壁上的挂钟走动。
滴答滴答。
昨晚的回忆如影片倒带。
不到一秒,桑梨默然垂下眸,拿起水壶,转身离开。
俨然一副冷淡避开的模样。
邝野眸色更深。
别墅门口,老张在超跑前等待,很快邝野出来,老张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男生长腿迈了进去。
老张上车,系着安全带:“昨儿下雨,今天刚好去山里看看有没有需要整修的。”
车子驶出别墅区。
老张打着方向盘,就瞥见邝野一脸冷沉。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出声安抚:“小野,别气了,宋总锁车是暂时的,她不可能真不让你碰摩托,也是担心你的安全。要不等会儿我开到空旷的地方提提速,带你兜个风散散心?”
邝野蹙着眉峰,几秒后喉间滚出几字:
“不完全是锁车的事。”
“啊?那是怎么了?”
邝野降下车窗,任由风呼呼吹进来,视线落向远方。
-
别墅里,桑梨拿着水壶,回到房间。
把水倒进水杯,邝野的模样以及昨晚和他的争吵再如气泡咕嘟咕嘟泛上心河,搅动低迷的情绪。
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昨晚宋盛兰在电话里没同意她寄宿的想法,让她什么都别想,等她出差回来再说。
末了,桑梨轻叹了声气,坐到书桌前。
算了,还是先学习吧。
如今膝盖受伤跳不了舞,她现在只能好好写作业。
于是一个下午,桑梨继续宅在卧室里。
本来她以为一天就这样过去,可晚上八点多,她突然接到管家的通知——
宋盛兰回来了。
桑梨震惊得还没反应过来,宋盛兰就已经来到房间。
女人一身气质优雅的高定西裙,看到桑梨,立刻上前抱她:“梨梨——”
桑梨一惊,心里被惊喜和思念溢满:
“宋阿姨,您是提前回来了吗……”
宋盛兰心疼地拨开桑梨脸上的碎发:“你都说要搬出去,我不得赶紧回来?昨晚接到你电话,今早我把剩下的事交给副总处理,就提前了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