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慕韶光说:“不过其实我身上的不可告人之处也挺多的,大概人活着就是这样,都得有点秘密傍身。”
解君心吻了下他的脸,含笑道:“所以你也很危险。我一看到你,就连命都不想要了。”
难得解君心也会说这样的话,但慕韶光一听他说“不要命”,便不禁就想起了他刚才在床上时那副凶狠的架势,确实是不要命的……迈力。
慕韶光忍不住道:“我看你是也不想让别人要命了。”
他的语气中有小小的嗔怪,嗓音带着哑,令解君心心里不禁一荡,简直觉得恨不得立刻为他死了,都不知道再怎么待他好才行。
他摸着慕韶光的头发,指尖怜惜地蹭了蹭雪白脖颈上青紫的吻痕,柔声道:“对不住,你别太费心,好好休息。不就是一个莫暝吗?放心,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即使永远都被当成步榭,也是此生他修也修不来的福气了。
慕韶光看着解君心,说道:“你知道这些事,就一点都不怨我?”
解君心道:“为什么要怨你,你只是在做你一直要做的事。难道我和你在一块,还能让你什么都不要了不成?”
慕韶光的殚精竭虑他都看在眼里,他确实嫉妒慕韶光为了穹明宗的付出,但更加心疼对方的辛苦,如果能多分担一点,解君心求之不得,又怎么可能再去计较其他,拖他的后腿?
解君心道:“等我回了魔域,先去试探一番其他那些人对你身份的反应,那里本就人心涣散,这件事情如果利用的好,我想或许以后合虚就不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了。”
说来,解君心这家伙才是个真的奸细吧。
慕韶光不禁笑了,说道:“那可太好了,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每天都能多睡两个时辰。”
解君心也低笑了一声,吻了吻他的眉心,轻轻地说:“会的,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天已经亮了,这里毕竟是穹明宗,解君心又耽搁了一小会便不得不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他在慕韶光腰畔的肌肤上画了一道护身法咒,复杂诡异的花纹刻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又扭动着钻进了身体。
慕韶光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知道解君心画的是什么,也懒得去管他。
解君心走后,身边的床空了,他反而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终究也爬起身来,掐了个诀,将满地碎片烧了个干净,自己则又找了一身衣服穿上。
穿衣服的时候,慕韶光还在想,解君心实在有点败家了,衣服明明可以完完整整地好好脱下来,自己也没说不脱,但他每回都好像生怕慕韶光不答应似的,上了床就撕衣服,连解衣带的时间都等不得。
弄得慕韶光跟他在一起一回,就得换一身衣服,长此以往下去,也实在太浪费了——他自己的他怎么不撕!
长此以往……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慕韶光忽然怔了怔。
他也不知道他和解君心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他们各自对对方有隐瞒,但在身体上又亲密无间。
他潜意识里没想和解君心分开,甚至认为,他们两个还有以后。
可是这个人分明和步榭……哪里都不一样。
——除了手上的伤疤,梦里的声音。
慕韶光系着衣带的手不禁一顿。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慕韶光这才回过神来,道:“进。”
问千朝推开外间的门,笑着走了进来:“师兄,起来了?昨晚休息的好吗?”
他的脚步一顿,忽然感到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缀在衣服上的玉珠。窃取炸
穹明宗有专门的针织所,慕韶光和问千朝的衣服也有很多都是一起做的,除了尺寸不同,用料配置都是一模一样,所以问千朝一看就认出来,这是慕韶光昨日那件衣服上襟口上缀的珠子。
但珠子已经被崩坏了,圆润的外形上有了缺口,一定是被人大力拉扯过才会如此。
问千朝瞧了那珠子好半天,直到慕韶光在里间叫他,他才匆匆抬起头来应了一声,手指一碾,珠子变成齑粉。
问千朝进去之后,慕韶光问他:“怎么这么半天才进来?”
问千朝道:“没什么,打死了一只虫子——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被咬着了。”
他看了看慕韶光的手臂,隔着衣服也瞧不见什么,就问:“伤如何了?”
慕韶光说:“皮肉伤,没大碍。”
问千朝叹道:“我当时就在你旁边,也没拦得住你。师兄,你下次要砍还是砍我好了,总归我更皮糙肉厚,师兄砍我,我是不会觉得疼的。”
慕韶光一手按在剑柄上,伤臂抬起,对问千朝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