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科学驱邪后我被迫爆红(148)
张明桦在杨家跟他们交流注意事项的时候,心境比在万德医院平静许多,傅百川却感觉到了灭顶般的恐惧。
不是出于张明桦的共感,而是出于他自己。
所以如果杨家灭门的真相和这件事有直接关系的话,这位“汉奸张医生”是怎么做到在杨家灭门后一个月还在为日本人做事的?
*
记忆轮转。
又过了两三天,日本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软硬兼施,自认为把所有的好条件都开了一遍,杨家依旧没有人松口。
非但不交代钱将军的下落,还每次都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而且,张明桦天天过来劝,姓杨的那个老头天天骂,却每一次都是骂着把人迎进去,没有一次把张明桦赶出来。
这不合理。
日寇现在掌事的军官没了耐心,直接领着一队人砸开了杨家大院的大门,什么都没有说,一枪崩了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的杨老爷。
——这里却是杨伯宁的视角。
上一秒还鲜活的父亲,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身体下面洇出一片红色的血。
那个日本军官满眼的漠然和轻蔑,对着杨伯宁站立的方向挥了挥手:
“把他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把他父亲的尸体拖到他旁边。”
“院子堵死了,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杨伯宁拼命挣扎着,但是敌不过乌泱泱冲过来的一队人,被用绳子死死绑在了柱子上。
它们像拖死狗一样把杨老爷的尸体拖过来,扔在了杨伯宁脚边,又用刺刀嬉笑着捅了几下。
杨伯宁满眼都是愤怒,发出困兽般歇斯底里的哭喊,却始终挣扎不开捆住他的绳索。
杨家大院里从杨伯宁出生就在家里做工的下人、后院颐养天年的祖父祖母、虽然分院别住但依旧经常见面聚餐的伯父伯母与表哥,都被绑起来,用枪逼着聚在了杨伯宁面前。
杨伯宁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那个军官用生硬难听的中国话说:
“我们的人看到了,你的人,把那个姓钱的送出去。”
“那个姓钱的到底在哪里?”
杨伯宁急促地喘着气,双目赤红地看着他,声音嘶哑:
“你别做梦了。”
军官冷笑:“我问你一次,你不答,这些人我就杀一个。”
砰!
他话音还没落就举起枪扣动了扳机,杨伯宁的表哥应声而倒,在地面上抽搐着,胸口血洞向外喷出热血。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在枪口的胁迫下强行压了回去,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低低地啜泣。
杨伯宁意外地沉默了下来。
那个军官得道:“当然,除了他,你们如果知道,也可以说。谁说了谁就能活。”
“不然的话,我问一次就杀一个。”
“哦,对了。”
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脸上挂着恶心的笑,对手下道:
“把我们亲爱的张医生请过来。”
*
张明桦赶到的时候,杨家大院血腥味浓重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熏人。
杨伯宁被捆在柱子上,被人强行薅着头发抬起头,逼他看那一地尸体渐渐冷却的亲人。
——那么多人,那么多次询问,在“活着”的诱惑下,竟然没有一个人交代阿六和钱将军的去向。
傅百川再次连接上了张明桦的感受。
他心口疼得眼前发黑,却见张明桦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张明桦踩过地上的血迹和残肢站在军官旁边,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杨伯宁,淡声道:
“你就是让我看这个?”
杨伯宁看了张明桦一眼,垂下睫毛,错开了视线。
那个军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亲密地揽住张明桦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把烧红的烙铁递给了张明桦:
“我记得你说过,你和杨家的少爷关系很好。”
“不过你劝了那么多天,也没什么效果。”
“要不然,我们换个方式再劝劝?”
杨伯宁听见这话,竟然笑了一声,低声骂道:
“我***。”
张明桦顺从地接过了那块烧红的烙铁:
“好。”
那个军官听见他这样说,哈哈大笑起来,用日语骂了一句:
“没种的东西。”
张明桦装作听不懂,拿着烙铁走到杨伯宁身边,朝他身上烫了过去。
烧红的铁片快触碰到杨伯宁的身体时,张明桦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他的宁宁最怕疼了。
停顿不到半秒之后,张明桦面无表情地把铁片按了上去。
皮肉烧焦的声音和杨伯宁的闷哼声同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