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44)
“好。”
清闲笑声消失在啄吻中,羞怯与赧意哪还残留,几天便已娴熟的吻又变成一场战斗,那罕见的打闹,像催化剂,像玩乐,像点缀,全然不像的——
便是出于真情。
两人点到为止,严晴瞧着他笑,那笑容坏的不得了,楼屿额边青筋跳动。
严晴无辜:“咱们可没热水了。”
楼屿点点她,转身又往水里走了。
严晴回到帐篷,舒展着四肢舒服的长叹了一声,还是能伸展开腰身的地方睡得好些。在她抱着床单心满意足时,拉链拉开,楼屿穿着大裤衩走进,头发还有点湿,但已经不滴水,显然是在外面擦了许久才进来。
严晴拍拍身旁,“快进来。”
山泉溪水,尤其是天也晚了,外面冷的厉害,他倒是看不出怕冷样子。
楼屿毛巾扔到旁边,也不多说,走来掀开躺下。
严晴转身看他,帐篷里面虽宽敞,但两人只有一床被子,身旁本就强烈的异性气息更藏不住,手指不小心就会擦过。认识这么久,两人还是第一次睡一张“床”,在这个荒郊野岭间,泉水叮咚,山间清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细碎响着。
她静静望他。
楼屿看过来。
两人沉默,耳边是山间清风。
楼屿:“睡吧。”
严晴:“好,晚安。”
尽管远处太阳还未完全落幕,黄昏席卷了整个大地,橙黄金灿包裹着寂静山谷,绿色树林回荡干净的白噪音。帐篷里,共盖一个被子的两人仔细看会发现,身体不曾相碰,肩头狭小缝隙,呼吸浅浅,没有交流的陷入了温软睡眠。
翌日,越野车离开翠谷山间,身后沙滩留下浅浅车痕。
睡了饱满一觉的两人神清气爽,严晴又带上墨镜,之前离开民宿区的时候经过一家饰品店,她简单买了几个化妆品,此时坐在副驾慢悠悠画起妆来。
楼屿又买了副墨镜,两人顺着愈发灿烂的阳光离开罕无人烟的山谷,车一路疾驰,终于出现柏油马路,汇入大道后车辆多了起来。
公路两边尽是广袤草原,黑色蜿蜒的马路将天地划分两半,波浪起伏的大路不断延伸看不见终点,只有无尽的道路卷着天边的白云和地平线边连绵山脉在等着两人。
严晴吃起午餐,说是午餐,其实是已经吃了很多次的大列巴,因此脸上兴致缺缺。撕了五块,三块都是送到了楼屿嘴里。
“肉干呢?”他问。
“太干了,你吃?”之前路上一直吃,她嘴角都要起泡了,今天起来嗓子有点疼。
“嗯。”
“我来开吧。”
“好。”
两人换了位置,楼屿用起午餐,只是脸上勉强比严晴还明显,她忍不住笑了声,“饿了?”
楼屿:“再等会吧。”
离开这个市,吃些好的。
“我没问题啊。”这点饥饿对常年饮食近乎节食的严晴来说不算什么,还心情不错的降下两边车窗,音响调高,在前后1公里没车的大路上纵情唱起来,楼屿靠着椅背,墨镜挡住了他眸子,微挑唇角露出愉悦。
严晴笑闹着,楼屿抱臂看窗外,耳边草原的风穿过她喃喃哼唱,在萧瑟秋日反常的温柔了起来。
从晨光破晓到藏蓝染透天边,沿着一条大道逐渐深入草原腹地。暮色四合,浓浓深蓝晕染着天幕,远处太阳已经消失了桔红光圈,最后一道光影消失地面,车灯亮起,两人行驶在黑暗中,一望无尽的黑夜把两人拉回初见那夜。
不过这次两人可没了开夜路赏景的心情,在看到一个热闹的旅游小镇后毫不犹豫的拐进去了。停车,开房,一张房卡递过来的时候,严晴脑袋懒倦的靠在楼屿的肩膀上,轻笑了声。
楼屿没什么表情,自然地收回,拉着她上楼。
推开门有两张大床,严晴径直走向靠窗那间,脱着衣服说:“我先洗澡,你点餐。”
她动作迅速,楼屿放下行李时她已经脱完过来,脚蹬上他床边拖鞋,勾走他袋子里的男士毛巾,错过他进浴室了。
严晴开车五个多小时又没吃什么,洗澡有点低血糖,热水浇下,身体舒服了不少,但就是有些打晃,十分钟就解决出来了。
楼屿正坐在窗边用餐,大圆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从内蒙特色菜到常见川菜,都是下饭菜。他动作一如既往斯文,不见饿的样子。
见她出来,放下筷子说:“你吃吧,我去洗澡。”
“嗯。”严晴在他位置坐下,拿起筷子低头用餐。
楼屿拽走她脖子上挂的毛巾,严晴:“我头发还没擦干。”
“吹风机。”他已经抬步进浴室。
“小气啊。”严晴笑着,低头继续吃饭。
楼屿同样没洗多久,出来时严晴还坐在桌边,他穿浴袍过去,严晴往里做坐让了些位置,这是张特别大的藤椅,对面也有位置,楼屿走过时顿了下,在他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