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三千步(45)
两人肩并肩用餐,交流很少,安静房间只有碗筷偶尔的碰撞声和严晴的抱怨:“你点了好多放香菜的。”
“你不吃?”
“吃啊。”严晴咀嚼着,“那你也得问问我。”
楼屿不语,过会说:“把主食吃完。”
“撑了。”
“过两天你想吃可能都没了。”
严晴:“……”
她想了想,没多大毛病,端起碗把残留的一点米饭干完。饭桌又安静下来,谁也不觉得尴尬,浑身轻松的状态都透出愉悦。
两人没忙着收拾,严晴往后仰靠,望着天花板什么也没有想的出神,楼屿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远处连接成长线的亮着盏盏灯火的集市,指间香烟白雾缭绕,墙上昏暗的俄式小灯在男人丰神俊朗的侧脸落下氤氲光晕,陷在迷雾般。
严晴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认真抽烟的样子,她不动声色瞧着,楼屿看过来。
不知是谁先倚了身子,银银月色叠荡着薄薄纱帘,窗口跑进来的小风软软吹拂,墙上光影倒映的身影融在一起,缱绻脉脉。
落在唇上的吻格外轻,严晴回吻的也很柔。长途跋涉的疲倦后,双方都偃旗息鼓,暂时没了逞凶斗恶的好胜心,不忍打破这间明黄温馨的房间氛围,吻得好似对恋人。
楼屿烟烧到手边,按进烟灰缸后,手搂上身前腰肢按进怀里。
严晴睁眼,水雾迷蒙,红唇水嘟嘟。楼屿追上,在她唇上又轻轻吻了几下,像扭开一道开关,她顺从的闭上眼,胳膊圈上他的脖子,跟着身体失重被人抱了起来。
脚步几个退后,两人倒在柔软厚实的床单里。
浅吻间她还心不在焉的想着:这才是睡觉的地方。
楼屿连连的吻已经从唇角蔓延到了耳廓,她睁眼看着面前男人,楼屿指腹捏住她的下颔,轻轻捧起。
“唔……”严晴忍不住闷出声,跟着笑了一下。
楼屿俯身,唇在她脖颈间游移,低问她:“笑什么?”
严晴好笑:“我们好像都很累。”
楼屿:“?”
“两个这么累的人还要做,图什么?”
楼屿:“不喜欢?”
她摇头:“挺好玩。”
温柔的、爱护的、缠绵的。
两人或许都被温馨舒适的房间所迷惑,脱离了漆黑草原、广袤荒野、幽静山间,野性、鲁莽、冲撞被成年人的虚假包裹后又陷在了雾一般的温柔里,这样的情动与缱绻,也会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饮食男女身上。
明朝抖擞精神,□□消去,眼角眉梢又是冷峭与玩味笑意。只是此时此刻,温热柔情还满满占据着这间温暖馨香的房子。
……
翌日,楼屿从唇边细微瘙痒中醒来,他睁眼,严晴手指画笔似的摩挲着他唇纹,不厌其烦的耍着。
他看过来,她也不收回手,笑时眼角残留未散情潮。
“你很累吗?”精神饱满又餍足的严晴,问话带着不怀好意和挑衅笑。
楼屿:“你觉得你能吗?”
“唔……”严晴被人挟持在掌心里,只能好笑讨饶,“我不能……你能啊。”
她拉他的手挪到膝盖,“揉一揉,你看看青了没,好酸。”
楼屿坐起,当真撩开被子一角看,然后下床了。
严晴眨眨眼。
楼屿:“我去买点药膏。”
严晴:“……”
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到青紫想到浴缸坚硬,咬牙怒道:“楼屿,你是没有过吗!”
上完药膏又在房间消磨了会时间,两人往附近比较又名的草甸园去玩。骤然看见拥挤吵闹的人群,见惯了漫无边际草原不见人烟的两人都还有些不习惯。
楼屿去停车,严晴哼他一声,说:“我先去门口看看什么情况。”
玩的人这么多,都未必还能进去。
严晴往那走,刚要开口询问,忽然身形一僵。
远处躲闪看过来的视线里藏着的审视和危险让她来不及多想,探手就挽上了从她身旁刚走过的人。
“和我走。”严晴低语,装作熟稔姿态向旁边人看过去。
“姐姐?!”男孩惊讶中藏着喜悦。
严晴一愣,手上挽着的不正是刚来草原那天,要载他的可爱干净的男大嘛。
她手顿了下要撤回,跟着被他拉住。
男孩严肃:“姐姐,别回头。”
第20章 第20步
停车场早已排起了长队,楼屿手搭在窗边,指腹痒痒的碾摸了两下,前面不知为何堵得水泄不通。他俯身去拿台上烟盒,忽然警觉的顿了下,目不斜视,自然的收回手,懒洋洋的搭回了方向盘,指下握的力度越来越重。
前面有中年男人吵嚷:“你他妈怎么开车的,这么大缝你没长眼啊?”
被骂的男人摔门下车,同样寸步不让,“怎么说话呢,你不往后退我能撞上去?都在排队,你乱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