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手下候在下面不敢说话，这时见他们父女二人说完话，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属下还要去盯着吗？”

“不必了。”维勒汀摆了摆手，“进屋后他们肯定会用上隔音结界，听也听不到什么，等他们再出门时你再去看着，先退下吧。”

而在另一边，三个血族进屋后，西泽亚特果然碾碎了一颗隔音结界珠子，奈撒内尔示意那小摊贩打开背包，让他随意找个地坐下，便对西泽亚特道：“你看看那个袖扣，是不是托尔多一族那两个三代的东西？”

西泽亚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后刻意跑过来演戏的，闻言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那东西打量：“看起来确实一模一样，连那道划痕都在同一处位置。”

“我也这么觉得。”奈撒内尔笑了笑，瞥向小摊贩，“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小摊贩没想到刚才在外面还剑拔弩张的两个血族此时却这般和谐，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熟稔，一时都没缓过神来，等听到奈撒内尔又问了一遍，这才喏喏回话道：“这个……这个是我捡到的。”

奈撒内尔追问：“在哪儿捡到的？”

“就在科里特沙漠里头，来的路上。”小摊贩摸了摸鼻子，局促道，“我基本上每年都会来这边摆摊，这次也是，想着早点来收拾收拾东西，也好早点把摊子摆上，却不想在路上遇见一片破烂的营地，然后就在里头捡到了这个东西。”

“我是做生意的，虽然是游荡血族，但也比那些浑浑噩噩的懂得多些，认识各个氏族的家徽。”小摊贩道，“捡到这东西的时候我本来觉得是个烫手山芋，想要丢掉，可这段时间我实在缺钱，就想着赌一把，照着这东西上的徽纹找人类工匠又仿了同样的刻在其他用具上，想着会有人看在家徽的份上买回去。”

西泽亚特：“看在家徽的份上？”

小摊贩默了默，低声道：“摆个这东西在家中，让其他血族以为这个游荡血族和一些大氏族有什么关系，日子也能好过些。”

不被接纳的异类日子总是不好过的。要是生在隐党和世党境内，虽说那些个氏族成员仍看不上他们，但至少能保证每天都可以获得食物，再加上自己混在人类里努力工作，每隔几十年换一个生活的地方，日子倒也能过得不错；但如果不在这些大势力的庇护范围内，那可真的是生死由命了。

在场的两个氏族血族也同时沉默，但他们能顾上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游荡血族已是不易，怎么可能插手他族领地或无主之地的事务？

不再提这事，小摊贩继续道：“因为中途折返，所以我今年来的日子也迟了几日，但我按原路回来，却没再看见那处营地，这事确实不太平常。我担心惹祸上身，就把这些东西藏在包里卖，却不想这样一来谁都不信这东西是真货，反而更卖不出去了。”

西泽亚特：“那摆开卖的就能是真货吗？”

小摊贩直白：“欸，哪能啊，不过就是更能骗自己那是真货罢了。”

西泽亚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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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共同养儿子的第九十四天

小摊贩这边似是也不知道更多，奈撒内尔又盘问了他几句，见他也说不出更多了，便给他开了张支票，嘱托他管好自己的嘴，随后便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能在这一代混这么多年，小摊贩自然也是有脑子的，听了两个三代的问话后，他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当场指天指地承诺自己绝对不会把今天的话再透露给旁人，西泽亚特见他知事，就好心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世党和隐党给游荡血族的待遇都不错，你若有心能在人类社会得到长居两方领地内的资格，只要足够安分，血族这边也不会强行驱赶。”

小摊贩愣了愣，面上露出喜色：“感谢阁下指点！小辈铭记于心！”

小贩离开后，奈撒内尔手中漫不经心地转着那个袖扣，抬眼看向西泽亚特：“你觉得如何？”

“破破烂烂的营地还有掉落的袖扣……”西泽亚特苦笑一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还需要我去仔细思考吗？”

“能在科里特沙漠里劫走两个四代，还把营地处理得干干净净。”奈撒内尔眯眼道，“看来阿迈一族在这件事上还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那个小摊贩估计也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对方抓走托尔多一族的四代后不太可能不处理受损的营地，但多多少少都可能有些松懈，小摊贩可能就是在他们抓走四代和回头清理营地的间隙中到了营地那一带，捡到了这个袖扣，还运气很好地在那些人回来之前走了，不然恐怕也不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