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97)
最开始,周冽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一直都有些印象的姓名符号, 但现在, 那个符号逐渐强化、深刻、完善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在他的眼前, 带来温度、声音、触觉和味道, 形成特有的记忆。
这是第一次有人带着点试探和自信的指出他的餐饮喜好,这实在太奇怪了。
陈肴言其实在自己的日常生活方面并不讲究挑剔,或者说, 他自己并不特别的分辩喜欢吃什么东西。
可能是不喜欢繁琐和麻烦,他的日用穿衣总是那几个固定的品牌和款式,餐饮方面其实也只能算是按照自小就有的医嘱。
小时候有段时间,他甚至吃不了饭, 只能靠吊葡萄糖和维生素, 所以陈肴言吃东西养成的习惯更多是对自己负担小的, 他并没有其他喜好的选择。
周冽脸上像是被泼上几个浓重色块的图画纸, 青紫交错, 他凑在旁边习惯性的拉上陈肴言放在腿上的手, 轻轻摇了下,追问:“你总得有几个喜欢的菜吧?”
不止是餐饮方面,陈肴言人生中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陈肴言没说话, 他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冽叹了口气, 挺明显的, 他笑笑趴前面椅背上说话:“蒋哥,看到没,这才是少爷,人不高兴,就直接不搭理你。”
蒋其文但笑不语,只抬眼轻轻看了看他们。
蒋其文一路直接将两个伤残人士送到家门口,倒没进去,只最后在门外叫住了周冽,他轻声问周冽:“我找个人来照顾你们?就做做打扫的事。”
周冽摇头,单脚支撑自己,原地跳了个转:“我这次运气不错,就是骨裂,没断,我石膏都只打了一半,等两天自己就能把它扒了。”
“蒋哥,别担心了。我和他都不习惯别人来家里,我俩自己能行,再说,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啊?”
蒋其文扫了一眼他命途多舛的右腿,眼神微冷:“那群人是逮着你的腿不放。”
周冽也皱起眉,靠在墙壁上说:“很烦,以前他们怎么追搞我我都无所谓,但这次陈肴言也被我牵连进来了。”
蒋其文将手掌心放在周冽的一边肩头,说:“是蒋哥对不住你,我和你哥这次会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周冽又回头去拽拽的安慰蒋其文,扯唇露出个笑:“你不把我当弟弟啊?他们只要别来搞陈肴言就行,我无所谓。”
周冽在外面和蒋其文说了会话才进去室内,陈肴言已经换了衣服,在那边接水喝。
陈肴言今天换的是件白色的滑丝睡衣套装,非常干净浅淡的颜色,他很少穿这种颜色,灯光轻易就能在他的后背上染出淡黄的光晕。
周冽在门口那边看了几眼,大声说了句:“喝白开水啊,别偷偷加糖。”
陈肴言并不予以理会,周冽有的言行确实多余,像他是个需要人看管的不知事没有自控力的小孩。
“陈肴言?”周冽又叫了一声。
周冽身上的衣服,在泥水里滚过一遍,刚刚随便擦了擦,但泥浆干涸还是留下大片的脏污痕迹,刚刚在医院为了治腿,周冽的裤脚被剪过一大截,这会形象其实很奇怪。
他自己也相当受不了,在玄关处就脱了衣服,脱了就扔到旁边。
陈肴言听见声音,转过去,随意的扫了一眼那边入户处的周冽。
周冽毫不羞涩,手掌撑着柜边,探头盯着陈肴言说:“陈肴言,我打了石膏,这个是不能沾水的。本着互帮互助友好相处的室友原则,你帮我洗个澡呗,我给你洗过好几次了,我这会感觉自己浑身都太难受了。”
陈肴言将水杯冲洗干净,放回原位,出口的话语很冷静:“我觉得你自己可以。”
然后他一转身,就发现周冽撑着沙发靠背已经跳到了自己背后,他一转头,就是这人裸.露的锁骨。
陈肴言说:“你的行动力完全不受影响,为什么不能自己洗个澡。”
“因为我肯定会将水撒到石膏上啊,医生说了,石膏一定不能沾水,你就帮帮我吧,学霸,我笨手笨脚的,等我下次好了,帮你洗10次还回来。”
陈肴言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周冽带着些期待的笑脸,说:“那你自己先去找要换的衣服。”
浴室的灯光很亮,周冽翘着右腿搭在陈肴言临时搭的高凳上,将石膏腿放在高处。
陈肴言这套睡衣的袖口似乎有些长,周冽垂眼看他一圈一圈的卷着边将衣袖卷到手肘,露出和衣服几乎同色的手臂。
周冽咽咽喉咙,要收回视线,往上走却又路过陈肴言的脸。
他问:“你脚踝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浴室的空间相对小些,周冽的声音带出一点碰撞的回音,但很快被陈肴言打开的水声唰唰覆盖,热气逐渐起来,陈肴言绕到周冽后边,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