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怎么会清楚——
安德烈甚至还微微偏头,盯着那两行字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要庆祝我生日快乐吗?”
兔子也微微怔住了。
她并非是难以接受失败的性格,但安德烈这次的顺利实在让她难以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兔子皱着眉,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恭喜,回答正确。”
安德烈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答案的?
在兔子将鬼牌递还给管家的时候,她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与其说是安德烈知道答案,不如说他的那行文字,像是从哪个地方抄下来的,甚至连安德烈自己,好像都不太清楚到底为什么是这个答案。
他作弊了。
安德烈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看到了其他人的答案。甚至很有可能这种作弊,是规则天然赋予他的能力。
接下来兔子又观察了几轮游戏,发现安德烈遇到生僻一些问题的时候,似乎总是会和某个人的答案一字不差,更加帮助兔子确定了这个结论。
所以要想淘汰安德烈,必须、最少淘汰掉两个队友。
而且运气不好的话,还会误伤更多的玩家。
这就是游戏规则摆在他们面前,必须做出的抉择。
兔子闭上眼,缓缓吸了口凉气,揉了下眉心。
她这种微妙的挣扎其实很难为人所发觉。
但是坐在她对面的元欲雪,在伸手去抽卡牌时,目光微微一顿,落在兔子此刻神情上,多停留了两眼。
随后视线又若有所觉地落在安德烈身上。
元欲雪面上神情仍是冷冽,但微微抿起的唇角,让他显得不那么高兴——
安德烈悄无声息地布下了陷阱。
第26章 整蛊游戏
“joker”被捏在苍白的手指当中, 展示在众人眼前。
安德烈又一次拿到了鬼牌。
兔子的目光在落到那张鬼牌时微微一顿,她抿着唇,看上去有些冷漠得过分了。在安德烈抽出三张卡牌后, 才猛地一闭眼,神色有些阴沉。
——要冷静。
兔子对自己说。
这次被点到名的玩家是元欲雪、眼镜和卷毛。
安德烈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大概思考了有几秒钟,才问道:“我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这也是个相当模糊、但是可以靠不断猜答案、试出正确回答的提问。
卷毛虽然很不想了解他的爱好,但还是臭着脸低头猛写。
元欲雪也跟着落笔,写的第一个是“蛋糕”, 又写了几种常见的食材大类,非常模糊化且概括。在略微停留以后,又补上了“人”这个词汇。
其实相比那些正常食物,这才更像是安德烈作为鬼怪会食用的东西。
卷毛和眼镜的答案倒也大同小异。
安德烈半靠在椅子上, 神情闲适地看着交上来的一长串名单, 也不知道是看见了哪个词, 他微微歪了下头,说道:“答案正确。”
相比玩家们出的那些刁钻问题, 安德烈的问题简直友好多了,像真正在和朋友们进行促进友好沟通的联谊活动。甚至会给人“没什么难度”的想法。
但这种观念绝对是错误的。
兔子微微扬起了头, 下颌与颈项形成一个很紧绷的弧度, 神情冷漠中带着警惕。
如果规则有给安德烈下什么限制的话, 这个限制必然是越来越小的。拖到后期, 只有安德烈淘汰其他玩家这一个必然的结局。
又一轮洗牌抽卡进行。
兔子在抽卡前, 闭上眼,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定要抽到那张“joker”的想法。在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底的一刻, 她的手指摸在锋利的卡牌边缘, 一种十分怪异、又很强烈的预感席卷来。
她改变了一下选择, 抽了旁边的一张扑克牌。
然后覆在了桌面上,没去看。等所有人抽卡结束,但圆桌上仍然悄无声息的时候,兔子才掀开了自己面前的牌。
“joker”的字符略微反光,卡面熠熠发亮。
图纹上绘制的“安德烈”,正对她露出微笑来。
这张鬼牌来的太恰当又巧合了,几乎一下变成了某种激烈的催化剂,把她心底想法无数遍地催发出来。
兔子背过身时,面上的犹豫神色一闪而过。她很快收拢起情绪,点名黑桃A、黑桃7、黑桃8来回答问题。
兔子问道:
“来到别墅后,卷毛向我要的第一件物品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很多玩家都一怔。
这种私人性的提问,应该只有她和卷毛才清楚吧?
与此同时,行队、阿金和……安德烈,也掀开了面前的卡牌,分别为兔子选的三张牌。
兔子回过身时,心脏跳得很快。她看着被选中的答题人,在发现挑中了安德烈的时候,紧绷的唇角放下了些,但在看见行队时,那种纠结感又重新蔓延上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