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风向翼+番外(168)
——提醒段冷他还没有完全屈服于他的淫威,还在尽力地想要改变形势,咸鱼翻身。
此时此刻,他的两只手腕被段冷一只手箍在身前,浑身上下只有一双腿最具有攻击力,而谢玉台却还要用它维持平衡。
段冷抱得他并不稳,给他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从半空中跌落的错觉。而这也许正是那人故意使出的伎俩,让谢玉台在虚空中只能稳稳地抓住他。
无奈之下,谢玉台狠下心在段冷脖颈咬了一口。这一下没收力,谢玉台很快闻到了嘴里的铁锈味。但那人只是肩膀僵硬了一下,之后更用力地攥着他的手腕向亭台深处行去。
入了沉香榭,段冷一连踹开扇扇玄门,贵重的雕花玉锁应声而碎,一声声碎响逸散在风里。谢玉台在颠簸震颤的视线里看见暖阁窗前的几株西府海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段冷,快放我下来!”
闻言,段冷偏了偏头,似乎用鼻腔出了口气。满是戏谑,又满是悲凉。
“别急。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一步跨入那扇未曾闭合的雕花朱门,将谢玉台狠狠甩在了锦榻上。
谢玉台被砸在床边,转过身想要站起,然而红肿扭伤的左脚却让他再一次重重摔落在榻。他痛得“嘶”了一声,而就是这个片刻,段冷已将暖阁的门闩插好,带着满身戾气向他一步步走来。
段冷在锦榻边蹲下,将自己的阴影完完全全地笼罩住谢玉台。他用两条腿将那人身体圈禁在自己怀中,虎口掐着他的下颚,让那双因疼痛而生出泪意的眼睛直视自己。
“你不是一直嫌我待你冷淡吗?你想要热烈,好,我给你。”
段冷抓住谢玉台的衣襟,一个用力直接将半片红纱撕下。
“段冷——你干什么!”
凉意入体,谢玉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双手闭合之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遮挡。
这躯体、这容姿,早已被那人看得尽了。他们连血肉都曾经交融,又怎会没见过彼此坦诚的模样。
况且,段冷方才在春秋殿外等他,定是跟着他去了银月阁看演舞。一个青楼的花魁肯在数千凡人的面前脱衣献舞,回了妖界却在自己明媒大婚的眷侣面前恪守贞洁,这怎么听都像是个荒诞的笑话。
想到这里,谢玉台护着自己衣服的手松了松。而段冷得了势,下手愈发地狠,他找不到解开红纱罗衣的方法,就粗暴地将一片片红纱扯碎,九片变成十八片,继而又变成不可计数的几十片。
红纱薄而柔韧,撕扯之时紧缚成线,在谢玉台身体上留下道道鲜妍的红痕。
他看着面前发狠的段冷,忽然意识到对方的不正常,双手捏着他的肩膀,轻声问着。
“阿冷,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看着我,我是你的谢玉台啊。”
闻言,段冷墨眸轻抬,分给了谢玉台半个眼神。他凝眉道。
“我的?只怕从来不是我的。”
纷纷扬扬的红纱散落在暖阁的地板上,像极了二人曾在不夜阁戏骰时所用的那些红绸。那人撕得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自己满腔的忧惧都发泄出来。
在一声一声丝帛碎裂的刺耳声响中,段冷的声线低沉而喑哑。
“自你离去之后,我一直在思索,自己为什么留不住你。想来想去,终于明白,原是我给你得不够多了,才让你出去想要那些凡人的追捧,那些恩客的爱慕。”
“不,段冷,不是这样的……”
谢玉台妄图小声解释,整个人却因低泣而无法连字成句。段冷对于他的抽泣视若无睹,直到最后一片红纱零落成条,段冷抵着谢玉台光洁的躯体在锦榻边,整个人欺身压上。
“我今日就是要告诉你,那些恩客做的,我也能做。你想要什么样的对待,我都可以给你。”
他双眸含火,散发着不正常的红光。
“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再去春秋殿,只能待在沉香榭里,待在我的身边!”
“等等,段冷,你听我解释,我去春秋殿是为了救人性命——啊!”
谢玉台一个痛呼,身下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化作了那些红纱,被撕裂、被丢弃,那鲜艳的颜色好也似鲜血,落在他绝望而痛苦的眼底。
而段冷在听到谢玉台的话后顿了一顿。随即那双墨眸变得更加戏谑,内里的自嘲之意简直要把人灼伤。
“救人性命?”
他的尖齿抵在谢玉台颈边,舌根已化为蛇信,一下一下舔舐着谢玉台的喉结。
“呵,我从前竟然不知道,谢花魁是个如此善心的人。说说看,你都救过多少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