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哪里(38)
“长辈跟她一个当晚辈的说尽了好话,怎么说怎么求都没有用,就是不让见。你舅妈昨天被气急了,闹着寻死觅活的。”
岑月有些心不在焉:“嫂子他们吵架了?”
张芸重重叹口气:“这事就是这儿让人想不通,没听到两个人吵架,问小杰,也说没有闹矛盾。两个人都没说离婚的事。”
“小杰的工资卡还在媳妇儿手里。现在就是那女的带着孩子还有小杰的钱走了,也不让见孩子,钱也照花。做这么绝,搞得好像我们好对不起她似的,我们哪儿对不起她了?自从她嫁过来,你舅舅舅妈连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
又叹气:“你舅舅舅妈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让小杰有个后,结果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被她搅得家里鸡飞狗跳的。这要过日子就好好过,不过就拿出话来说,该离就离。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果然这人不可貌相,看着文文静静,这恶毒起来也是真恶毒。”
岑月被“看着文文静静”这几个字莫名刺了下。
她恍然想起舅舅舅妈为了表哥结婚的事费了不少心思。各种催婚,还让她去催过。但她跟这个哥哥关系并不亲近,他工作在外地,有时候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
至于他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岑月也一无所知,知道的时候,就是听到他要结婚了。
嫂子是护士,婚礼上岑月第一次看到她,长得小家碧玉,一身秀禾服衬得她很好看。
后来没多久,就听说她怀孕了。
再后来,孩子出生,办满月酒……
岑月忽然想起来办满月酒那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是两个人因为表哥工作的事,闹得不太高兴。
从结婚到孩子出生,两个人都还是异地,表哥一直在外地工作。
电光火石之间,岑月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脱口而出:“表哥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的?”
张芸端着汤圆出来,听到这话,动作一顿:“你听谁说的?”
见母亲这反应,岑月难以置信:“是真的?”
张芸放下碗,并没察觉到岑月的异常,叹气说:“你舅舅他们也只是怀疑,毕竟没亲眼看到。”
“你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
岑月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撞到桌子,刚端上桌的汤碗洒了出来。
张芸莫名其妙:“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他不喜欢女的,你们却让他跟嫂子结婚?你们知不知道这叫骗婚!”
“现在多半是事情败露了,舅舅他们还好意思说嫂子的不是?”
自家人被这么说,张芸脸一沉:“什么叫骗婚?结婚这事,是她自己点的头!是谁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嫁了?”
“舅舅他们明知道却不说,就是骗!”
“这事要别人说吗?他们是认识第二天就结婚了吗?谈了一年,这么长的时间 ,她没长脑子没长眼睛吗?自己不知道看吗?现在婚都结了,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怪就怪自己眼瞎,活该!”
岑月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泪“唰”一下涌出来,腮帮子抖得厉害。她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句话。
“……妈,你跟舅舅是亲兄妹,但你也是有女儿的人……”
“难道不是吗?她都能考得上护士,又不是脑子有毛病,那不就是自己眼瞎活该!”
看着眼前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岑月突然一下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斩断。
鲜血淋漓。
泪如雨下。
她忽然发现,原来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是!是我眼瞎!我活该!齐谦喜欢男人,而我只是个用来生孩子,应付别人的工具!你满意了吗?!”
张芸蓦地愣住。
岑月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叫人无比窒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拿上自己的包,摔门而去。
*
“咚咚咚!”
“咚咚咚!”
齐谦被这近乎是砸门的声音吵醒。
“吵死了!”怀里的人开始发脾气。
齐谦面色不悦下床。
“谁啊?”齐谦走进客厅,语气不善地冲门外问了一声。
“咚咚咚!”
门外的人没说话,只一个劲地敲门。
齐谦一身火气打开门:“谁……”
即将爆发的话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岑月,瞬间卡死在喉咙里。
齐谦脸色几变:“……你怎么来了?”
而回应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齐谦被这冷不丁的一耳光打懵掉。
岑月却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相亲被人嫌弃过的身高在这个时候帮了大忙,她甚至都不用踮脚,抬手对着齐谦劈头一顿扇,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