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对恶犬(30)
说着,贺琢把身后的沈钺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沈钺。”
戴维用绿眼睛认真地看了沈钺一眼,粗声粗气道:”朋友,你好。“
沈钺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两人在等待行李的时候聊了两句,原来戴维他们也是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参加今年的滑雪节。身后站着他的同伴,那些人高马大的B国人好奇地看着他们,奈何戴维坚持用自己蹩脚的中文来和贺琢交谈,他们也听不懂几句。
一个大胡子走过来和他小声耳语几句,戴维随后眼睛一亮:“你们,要不要,一起?”
贺琢和沈钺对视了一眼。
沈钺家在这里有一套别墅,以前两人来这里滑雪都是住在他那里,但是戴维的提议也让两人有点心动,毕竟出来玩还是人多有意思。大家一拍即合,几辆悍马浩浩荡荡地驶向戴维他们下榻的酒店。
从机场到市区有一段路程,沈钺问道:“戴维的拟态是什么?”
贺琢正在玩手机:“熊。”
沈钺笑了一下,倒是和他心里猜的大差不差,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加好奇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贺琢想了想:“嗯……算是小时候的玩伴?”
他两岁的时候,钟素商接了一部在B国的戏,贺琢当时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听说妈妈要走,哭得差点撅过去,脸都憋成了青紫色。钟素商只能把他带走,一开始还担心贺琢水土不服在B国生病,没想到这小家伙适应的比谁都好,加上性格还是个自来熟,全剧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那个B国导演更是天天把他抱在膝盖上哄着。久而久之,贺琢也学了一嘴相当流利的外语。更巧的是戴维也正好在电影里面出演一个小配角,同龄的两人没几天就打得火热。虽说他俩自从钟素商拍完戏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但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汽车向前飞驰,两侧的景观不断后退。宽阔的马路上车流不息,车外华灯连天,照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
没多一会儿,几人就到了酒店。
坐了一天飞机,又折腾了半天,一行人都有些疲惫,纷纷打着招呼去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了。戴维却还沉浸在和贺琢重逢的喜悦中,拉着贺琢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说是要和他聊聊最近的情况。
盛情难却,贺琢只能在戴维房间里的扶手椅坐下,打量着房间里颇具B国风情的装潢。
经过白天一天的相处,戴维对贺琢的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贺,你要是,B国人,好。”
贺琢听懂了他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我感觉我们国家也挺好的。”
戴维生怕造成误会,连用本国语言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在想,那样我就可以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
贺琢:“……”
他有点尴尬地笑笑:”现在……有点太早了吧。”
戴维眨巴着绿眼睛:“早吗?我们十七岁就可以结婚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心型的小项链,笨手笨脚地旋开上面的金属扣,骄傲地递过去。里面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红发小姑娘,脸颊两侧有几颗俏皮的雀斑。
贺琢礼貌地点头赞赏:“她很漂亮。”
然后抬头看看戴维:“你们非常般配。”
听见这话,戴维骄傲极了:“她叫爱丽丝,是我的未婚妻,我俩明年六月就要结婚了。”
贺琢深吸一口气,明年……明年六月他好像在准备高考。
也许是贺琢眼底毫不掩饰的的钦羡之情触动了戴维,他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地讲起了他和自己未婚妻的爱情故事。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正旺,劈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莫名地让人心安。
贺琢刚开始还能勉强认真听着,时不时地跟着附和两声,抛出几个问题,奈何十分钟一过就不行了,戴维本来声音就低沉,他今天又实在太累,平时在陈颖课上他都照睡不误,更何况现在?
戴维的声音越飘越远,贺琢在扶手椅上一下两下地打着瞌睡,困得差点栽进床底下里去。等他再度清醒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于是我在星空下轻轻亲吻她的黑发……”
他使劲摇摇头,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照片上的不是红头发吗?“
戴维笑了起来:“她的头发是染的。”
“哦,染得不错,”贺琢兴致缺缺地看了眼桌子上的坠子:“很适合她。”
戴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盒:“那你要染吗?”
贺琢:……?
他彻底精神了:“不是,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