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好看的，只是这个价格，一下就显得它不好看了，随便一家网店就能找到它的平替，无论大小，形状，颜色，都能做到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更好看一点，怎么看都好看，每次光线投射到镭射面，蝴蝶都是又一次的新生。

它更有别样的意义。

二十岁的礼物，蝴蝶振翅。

唯独送礼的主人不太聪明，七八千的小夹子，跟柏年一样不手软。

大熊睡了十几年，是身边陪伴最久的玩偶，绒毛温软，透着一股舒服的香味。

舒语蝶抱着大熊的胳膊，愣神盯着蝴蝶夹子，云层盖过暗星，窗外月亮沉下，不见踪影。

室外的风一阵阵打在玻璃窗上，大熊的香味裹着平稳呼吸声进入梦乡。

隔日公司里，照例六楼大平层，问事情特别方便。

舒语蝶早一步到，夏聚进门时不由好奇，凑过去问。

“今天怎么一个人先来了，也不等我。”

舒语蝶漫不经心，桌上工具书往边上一推，说话一阵一阵的。

“你，昨天...看见了嘛？”

夏聚眼神转动，眉毛上挑，往后缩了一步：“你，说得...是什么？”

舒语蝶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那件黑色裙子...后面。”

夏聚顿悟，但选择装傻：“啊？”

他头一歪，眼睛眯着，只差配张地铁，老人，手机的JPG.

这副表情极具迷惑性，舒语蝶垂眸：“哦，那没事了。”

往常这个时间，两人已经在进入工作准备阶段，夏聚今天却破了例似的。

他赖着没走，把自己的转椅勾过来坐下。

“真没事了？你这表情不对啊。”

他今天的精气神很足，像是饱满用不完，舒语蝶平视他：“还有一件事。”

“说。”

舒语蝶深吸一口气：“你昨天买的零食好吃嘛。”

对于零食，舒语蝶一向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夏聚手肘撑着扶手，笑说：“一起去买吗？”

“你买的到底是什么？”舒语蝶好奇问。

“真想知道？”夏聚笑笑，神秘兮兮又挪着椅子凑近，悄咪咪说：“小咪的口粮。”

小咪已经是一只很肥的橘猫了，那可是两大袋沉甸甸的口粮。

嗯......

舒语蝶纠结，就听夏聚说：“要不等你放小长假的时候，栓根绳去遛遛它，猫界狗界一定也有小混混，到时候让它和小区里猫猫狗狗打打架。”

“瘦得肯定快。”

舒语蝶听得一愣，这也太坏了，不过......

“挺好玩的，下次试试。”舒语蝶是笑着回得。

这当然是胡话，只是在当下调解气氛，转移话题很好用。

他没看见那件露背裙就已经是万幸，不追问是万幸中的万幸，谢天谢地。

今天下达的工作分量多了不少，黄老板追加了三套练习、两张草稿，顺带领着舒语蝶提前报了比赛。

这些量不算多，但上了难度，要加强和巩固的技巧同样变多。

这一切在七月底前比较勉强，在30号前处理完更有点吃力。

舒语蝶连轴转了三四天，几乎挑着30号那个节点赶，早中晚三顿饭在夏聚一天十回的叮嘱中，勉强算是都吃了。

但每次都是随便扒拉几口就走人，每次夏聚拦路不让走，舒语蝶都会有不同的说法。

“那个真的是我弱项。”

“这个我真的不熟练。”

“再不去我就要忘记脑子里的下一步了。”

“我要提前完成，这对我很重要。”

句句诛心，在最卷的年纪还往死里卷。

每次吃饭夏聚几乎都跟着，听着这些，恨不得让王学长也给自己追加点工作量，或者跑去劝黄老板高抬贵手松松人。

——主要追求一个共患难。

那点难受又纠结的心情跨越多天，在28号这天才算落幕。

舒语蝶从黄岩办公室里出来，多日来难得第一次抬头望了眼大厦落地窗的景色。

好安静的城市，好难得的放松。

“能放假了？”

好熟悉的声音。

舒语蝶回头，夏聚拎了袋东西，是她自己平常留在六层的常用物品，电容笔，用惯了的画纸......都是在家可能想用的东西。

“给，小长假快乐。”

舒语蝶一笑，盯着他跑得打乱的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炒鱿鱼，你送我走呢。”

“也行。”夏聚微微低头，理了理袖子：“歇会儿，到点一起走。”

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舒语蝶眯了眯眼，摇头说：“别，好累，我要回家躺着，别来吵我。”

夏聚偏身，微微挡住窗外照进来的光：“送你回去？”

“不用啦，”舒语蝶坦然说：“有柏年。”

“...柏年？”夏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