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一点就通，旁敲侧击说：“嘶，好酸啊，我闻见醋味了，是不是还离我挺近？”

“没开玩笑，我说正经的。”夏聚正色。

柏年点头重申：“我知道啊，陈年飞醋嘛。”

夏聚无言，从头解释到尾，上到高中他给舒语蝶辅导数学，下至餐厅便利店偶遇，三句不离舒语蝶。

至于他那两次的高复，这一项很难鉴定。

信息量巨大，柏年点点头，直入主题：“我有他微信，他朋友圈也对我开放，要看吗？”

事情的发展过于顺利，夏聚伸手拿她递来的手机，只见柏年手腕一转，朋友圈界面在眼前明晃晃闪过。

她指着下巴，好奇又认真问：“你怎么就这么信我？不怕我转头告诉语蝶？”

“要说你早说了，还有，”夏聚抿嘴，犹豫了下：“我不是杨鑫，你别ptsd。”

“......”柏年白眼一送，前一句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了：“我算是知道了，同样是斗嘴，我和语蝶在你面前的差距有多大了。”

“在我这，你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柏年一笑，手机轻轻放在他手上：“看吧，气死你。”

好友页面其实如柏年所说，能让姓夏的火大。

昵称：butterfly

头像是三亚的蓝色海边，沙滩上，手绘了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左下角蓝白色水印潇洒地写着butterfly.

已经不用看了。

但秉承证据只求多不图少的想法，夏聚继续向下翻。

每月一次朋友圈的发布频率，除了最顶上一张糊穿地心的人像照片，最多的是歌曲分享，英韩中日四语混杂，中间还串三条英语听力分享。

只有今年1月28号不一样，是个微信自带的小太阳表情。

然而，1月28号是舒语蝶的生日。

夏聚心里给这件事钉上了板子，耀眼又优秀的人容易被人喜欢，这一点不会变。

他叹气，手机反手一转，刚想递还给柏年，属于舒语蝶的弹窗冒个不停，想不看见都难。

舒语蝶：这件衣服是露背的啊【哭】

舒语蝶：我才知道【哭哭】

舒语蝶：你怎么没告诉我【哭哭哭】

“......”脑子炸出一些画面，夏聚慌张瞥开眼，摁熄了手机屏，握拳轻咳了几声。

“柏年，还你。”

第46章

临近商场关门的时间点，一行人才从大门出来。

舒语蝶夹在柏年和柏禾的中间，自动和夏聚拉开距离。

那件白色裙子比黑色还好看，也不露背，只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比黑色裙子还要贵一千！

拿它的时候脑子一热，完全没有看价格，舒语蝶给柏年发了信息，短暂从试衣间出来，全程不到一分钟，只为柏年看一眼。

“这条很好看啊语蝶，比黑色的还好看，要不.....”

“别！”舒语蝶迅速拒绝：“我家可不是搞房地产的。”

换完衣服，出了店门逛了两圈，她也没见到夏聚，他像是自动避嫌似的，非常有自知之明，直到发了信息通知他在大门碰头才出现。

唯一不同的，只有他手里多了连锁零食店的大纸袋。

沉甸甸的两大袋。

柏年眼神在他和语蝶之间流转，自从有了傻叉杨鑫的那档事，朋友间的感情她也不想插手，但防不住排斥闺蜜潜在对象的作恶心。

柏年：“哟，多大人了，还吃小零食？”

夏聚跨过中间两个人看她，手一伸，神色淡淡：“吃嘛？”

小柏禾抿着嘴呆呆望过来，柏年继续挽着舒语蝶手臂，紧了紧：“我受不起，你给语蝶吧。”

舒语蝶定睛看了看他手上的纸袋，又抬头看夏聚，小眼睛尴尬地眨了眨。

“.......”夏聚手一撤，干脆把纸袋藏在了身后：“不给了。”

才短短半小时，有人像是吃错了药，柏年趁机在舒语蝶耳边耳语：“今年狂犬疫苗打了嘛？”

舒语蝶会意，笑着应声：“没。”

给自己不给语蝶的零食袋子，柏年回到家才分享了自己的猜测。

包括且不限于——他在零食里下毒了！

——他就是买来整人的！

另一头，收到信息的舒语蝶脑子乱得像浆糊，只是随手回——明天我去质问他！

咻的一声，信息发出，屋子里重新安静，舒语蝶随手开了床头灯。

屋子挺大的，只是显得小小一个，空闲地方摆得多是毛绒玩偶，小时候夏聚送的粉色毛绒兔子，从客厅搬到卧室。

柏年去年送的蓝色兔子，但它并不毛绒，被摆在书桌之中。

床上有一只一人高的棕色大熊，腿架在它身上很舒服，只是架久了难受。

舒语蝶翻身，抱着熊侧躺，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蝴蝶夹子。

自从知道它的价格，舒语蝶几乎没有戴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