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20)
像极了很早之前在破庙里听过的鬼故事。
风一吹,好家伙,更像了。
我想我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忍不住想杀我了。
我要死了。
想到这儿我竟然还有点兴奋。
他走到我跟前,拿着皱巴巴的东西挑我的脸。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晒干的胳膊。”
他说:“它们身上的水分很多,整个晒起来太慢了,尤其是现在天气不太好,晒起来更废时间。所以得分开晒,切成一块一块的吊起来晒,像你这样。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晒得不够快,太小的干了以后会缩水。”
他的话让他听起来像个变态,我脑子里已经有一种血腥的画面。什么斧头、砍刀、案板残肢肉沫之类。
接着他拿着晒干的胳膊从我的侧脸划过下巴到另一边,那种有些尖锐的东西刮过皮肤的时候,甚至像人的手指。
他上前来捏着我的下巴,有力的骨节强硬的捏开我的牙关,拿晒干的胳膊堵我的嘴。
!!!
我又闻到那种冷冷的香气,他凑在我耳边说:“别怕,咬一口。你不喜欢喝粥,应该会喜欢吃这个。别担心,虽然嚼起来需要点时间,最好拿水泡发再炖,但干吃也很不错。”
那种皱巴巴的东西令我干呕,残肢晒干后说不定缝隙里还带着蛆虫的画面在我脑子里出现,而它现在就在我嘴里。
我踏马……
有变态啊!
如果我有罪请你一刀剁了我,而不是在这恶心我!
我想吐,他却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用牙咬下来。
“快尝尝。”
尝尼玛,老子不吃人肉!
我梗着脖子逃,他钳着我不能动弹,最后索性搉断了塞我嘴里。
他的掌心带着香气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吐出去,混着鸦叫的声音轻轻问我:“好吃吗?”
那语气又说不出来的兴味儿,就想我越挣扎他越开心一样。
纯纯的变态。
但当那个东西被我的唾液软化,它的味道在我嘴里慢慢晕开。
我有一种嫉妒愤怒、羞辱甚至是想杀人的感觉,我整个人都傻了。
你踏马有病吧!晒个萝卜干整的跟杀人一样啊!
如果我能看见,我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他捏着我的手松开了。退开两步后开始笑,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含在胸腔里,一会儿从别处溢出来。
像是刚开始还压着,后来压不住就不想压了。
我觉得他肯定笑的前仰后合四仰八叉,像个王八。
真踏马煞笔。
我把嘴里的萝卜干吐掉,还是觉得嘴里有土味儿。
他把我放下来,威胁我说:“快吃饭,吃完我还要出去一下,不听话我真的会晒你。”
你晒,翻来覆去四面八方晒,晒不干我你就是我孙子!
但他完全不打算跟我计较,把我放下来搁在躺椅里盖好被子,对我说:“我先出去一会儿。”
你滚吧,不用回来了。
他像是能听见我的话,又低低的笑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两条胳膊撑着躺椅扶手,低头俯身看我的姿势,多少有点欺负人。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哟,看来打算摊牌了。
他接着说:“你很有趣。”
说完就走了。
这算什么牌?
有尼玛的趣。
我在心里疯狂骂他,毫不避讳,反正他也听不见。
他松开躺椅扶手后,躺椅带着我晃了晃,初升的太阳错开他照在我脸上。
我听见他说:“我走了,等会儿回来。”
说实话,我看不透他。
他能把我从笼子里拖出来,也能把我按在水潭里差点淹死。他能给我铺床盖被子,还会拿鹦鹉念经折磨我。
他甚至会离开之前跟我说他等会回来。
我看不透。
他究竟想靠什么折磨我?
身体上的痛我不怕,心理上的?
笑死了。
我自己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
可我很快有了答案。
他今天回来的很早,脚步声比平常轻快许多。还没进门就跟我说:“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驴粪蛋子?
呸!
他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摊开我的掌心放进来一个凉凉的东西。
我一挑眉,心想这啥?
他把我的手跟那东西一块捂住,神秘兮兮的的问我说:“猜猜这是什么?”
猜?猜个屁。
你猜我猜不猜。
他也不理我,握着我的手凑近我的鼻尖。我闻到一股对我来说很陌生的味道,酸酸涩涩带一股雨后树林的清香,跟他之前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肯定这绝对不是驴粪蛋子。
他听起来有点兴奋。